煤气灯在溜进窗户晓光中逐渐变得苍白,发出虫鸣般声响,吱吱地忽明忽灭。房中被破晓前幽明洒满,直将阴森情景映照得益发诡谲。
斑纹蛇
其实稍早之前,水上警察大型汽艇已停靠在恶贼汽船旁边。
艇上波越警部不停地呼叫着船上明智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等好会儿,甲板上甚至不见半个人影。他按捺不住,决定先行上船。
波越警部等人为什天还没亮便袭击贼船?又怎能在千钧发之际阻止恶贼投海逃亡?以偶然来说,岂不太凑巧?
算死,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。灵魂和肉体样,都善于使妖术。嘻嘻嘻……你认为在疯言疯语?嘻嘻嘻……你觉得在说梦话?等着瞧,玉村家在报复下都会怎死去!”源造语毕,充血双眼瞪着虚空好阵子。
“喏,看着吧,看着吧!”
他怪叫出声后,额头上血管以不可想象速度膨胀,面孔上青筋也随之,bao突,就这眨眼工夫,他变成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哭丧着脸恶鬼,下刻拼尽全身力气,生生咬断舌头,当场晕死过去。
“啊!”明智大喊,奔上前去,可惜为时已晚。
源造仰天倒下,手脚恍若乌龟般伸缩挣扎着,陷入临死前痛苦中。他翻着白眼,鼻翼张翕,周边肌肉不住痉挛着。为尽可能吸进氧气,他大张着嘴,连牙根都露出来,双唇撕裂到耳根,咽喉深处团染血肉块像块大栓子似塞在其中。被咬断舌头蜷缩着滚到气管口,阻止他顺畅地呼吸。
不,这绝非偶然。这也该归功于明智小五郎机智。
前晚三点左右,名巡查在巡逻月岛海岸时,听见海边石墙下传来阵阵呻吟。不,不如说那是嘶吼。
巡查觉得情况不妙,立刻跑过去查看。只见那个人像只虾似,双手双脚被反绑在腰间,在石墙上翻滚着惨叫不止。
巡查拿起随身携带手电筒照,发现地上躺着男子穿着高级西装,但相貌不是很正派,似乎无法忍受被绑住痛苦,正不可抑制地哭喊着。
“怎回事?跟谁打架吗?”巡查急忙问道,结果无意间看到他西装前胸,上面以女用发卡夹着像从记事本上撕下纸,“咦,怎别着奇怪东西?”巡
鲜血汩汩流淌,从嘴角流到下巴,再从下巴滴到地面上。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烈死法吗?明智实在看不下去。连明智都不忍往下看,身为女儿文代因为刺激过度而昏厥,也是理所当然事。
当父亲血淋淋地死在自己眼前,她便“呜”地往后倒,失去意识。
与此同时,明智后方门边也传来阵阵呻吟,紧接着是有人轰然倒地声响。明智诧异地回过头,竟发现另名昏迷女子。原来是妙子听见不寻常骚动,默默来到他们身后。尽管是仇敌,目睹源造那惨不忍睹死状,她也因为惊吓过度而贫血晕倒。
明智思绪霎时片空白。人濒死、两人昏厥,三个人以不同姿态倒地不起,周围却没有任何帮手。
正当他脑子里乱成团理不出头绪之际,魔术师源造终于断气。房里没有任何生气,文代和妙子形同死人,连迷茫明智都像活人偶似动也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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