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叫都处烧麦和小菜,送到家里,早早吃休息。戴戴向桂姐打听小时候事情,聊到10点多,索性夜里陪桂姐住下。
问他:“你不怕得罪马昭雄?”
他笑:“当然怕,但见不得女孩这受罪。”笑完又补句,“再说,他是客人,你是朋友,也知道你是做什。”
马昭雄好赌,喜欢在家设牌局,每天都有几桌有钱朋友凑热闹,不是做官,就是经商。老杜让扮作生意人,引荐给马昭雄做牌友,“要和他混熟,除像这样有手艺,就只能输钱给他。”
和老杜约好,第二天晚上去马家,就回西四。到家,戴戴正在和桂姐聊天,见到就问春秀消息。对她俩说,打听好,明天去见人。
拉戴戴到院里,说马昭雄事,戴戴又气又急:“给把枪,去毙这混蛋!”
小炭炉,有个通风口,可以用鼓风机吹风助燃
到顺和记,老杜穿着件笔挺西装,正站在桌子边熨衣服,他见到,抬头打招呼,手里活也不停下。
进屋坐下,自己倒杯茶,问他最近见没见过马昭雄。老杜撂下熨斗,有点惊讶:“你找他做什?”
喝茶,说春秀事和报上“非文”写文章,“担心这马昭雄虐待女孩,得把春秀赎出来。”
老杜没说话,摩挲几下手上顶针,起身进里屋,拿件呢子风衣出来,铺在桌上。
瞪她眼:“你疯?”
“没疯,本来就是来找你借枪。”
戴戴侦探小说越写越顺,想找借枪研究,口拒绝,她翻个白眼儿,坐在院里赌气。没理她,进屋和桂姐聊天,聊半晌,戴戴还不走。带她进卧室,拿出两把勃朗宁,把1910,是平时用;把1906袖珍手枪,平时收藏着。两把都是从日本买二手货,不便宜。
给她简单讲讲,又把枪收进柜子,告诉她:“真需要时候,会拿给你。但你要随身带着,太危险。”
她噘噘嘴,没再提枪事。
“他个多月没来,这是上回仆人送来改大衣。”老杜说着,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张照片,递给,“你要不说婢女这事,也不敢提这照片,应该是他不小心留在口袋里。”
这是张色情照片,拍两个少年在性交场景,两人都对着镜头发呆,不像偷拍。老杜说,马昭雄虽然是个东北人,却留过洋,喜欢西式服装。他经常请老杜去家里,量身定做四季衣服,不但给自己和家人做,还给婢女做。去过几次,老杜就熟悉马家,不但认识管家仆人,也解些马昭雄生活。
“东北人好面儿,马家上下有二三十个婢女,每次出门都带好几个,穿都是好料子,比别人家小妾还洋气。”老杜又摩挲起顶针,说:“但是,他会虐待这些女孩。给马家婢女做过衣裳,个个身上有伤疤。”这次发现色情照片,老杜更确信马昭雄有问题。
问他,见没见过个叫春秀姑娘。老杜笑:“那多女孩,哪儿记得住名字。从来只记得女孩身材,不记得名字。”
把照片还给他,问能不能带认识下马昭雄。老杜把照片原样装回大衣口袋,说:“正好可以去送衣服,带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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