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又点两瓶张裕干红,几人喝到快10点才回旅
小宝指指前头旗袍女和俄国人,说:“有钱人太显摆,又被骗又被偷,早晚出事儿。”
点根烟,说:“那也不定,不也挺有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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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福屋是沈阳第家百货大楼,也是当时沈阳最高建筑,地上5层,地下1层,由日本商人建造于1906年
这天夜里,真出件大事儿。
太婆把抓过钱,弯下腰鞠躬,抱起签筒,去车门口,掏出两张票子反复看。
小宝说:“外国人都这傻有钱?”
等车上人下得差不多,们俩提行李往外走。俄国人和旗袍女人也要下车,却被旁边个戴白礼帽年轻人撞下。白礼帽欠身说句对不起,侧身让两人过去。他手摁着帽檐,手捂着西装前襟,跟在两人后头下车。小宝“哎”声,下车跟上去,径直撞向白礼帽。个黑皮夹子从白礼帽身上掉出来,小宝弯腰捡起,拍拍俄国人,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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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天当时是东北金融枢纽,东三省官银号发行“二大洋汇兑券”奉票,是种当时在东三省流行货币兑换券,也就是流通纸币,面额有10元、50元和100元。奉票在当时是硬通货,块钱能换个银元,且不贬值。据鲁迅日记记载,1923年,阜成门6间房四合院只要800元,因此,100元钱在当时是比较少见
和小宝找间叫七福饭店西式旅馆,到前台办手续时,又遇到旗袍女和俄国人。两人也住这里,恰好在们楼下。两人提大包小包东西,新衣服新鞋子,还有几盒西洋点心,说刚在旁边七福屋百货楼逛完。旗袍女很热情,说那有缘分,不如起吃个饭。
们办完入住手续,收拾行李,旗袍女便来敲门,说馆子已经订好,就在附近小十字街上宝发园。
这女人叫马小嘉,今年24岁,原是镶黄旗马佳氏族,地道满族人,祖上是东北人,父亲在前清有爵位。她说:“要不是民国,得叫格格。”
那俄国人是她未婚夫,叫伊万诺夫,自称是伯爵,1918年就来中国。他能说流利东北话,却不怎爱开口,介绍完自己,就埋头吃菜,个人吃掉半份砂锅独圆。马小嘉却是个话唠,服务员来上菜,她也能聊半天,随便就给小费,都是50块奉票——张能抵服务员半年工资。
小宝提醒她注意点,世道乱坏人多。她谢小宝,说会注意,过会儿却又说:“就爱过好日子,有钱不花不是傻子吗?再说,整天提心吊胆多难受?”
赶快走过去,但还没看到那白礼帽脸,他就混进人群不见。
旗袍女人停下来,对小宝连连感谢。她打开皮夹子,抽出张票子递给小宝。小宝不收,女人拉起他胳膊,把钱塞进他手里。这是张百元奉天大票,在东三省流通,能兑换大洋,女人给那老太婆,也是这种钱。
旗袍女见过来,又鞠躬谢回才离开。问小宝怎回事儿。
“戴白帽子那人,是个大轮儿党[1],在车上就盯住他。”
“你精神真够好,坐车累得骨头散架,抓贼事儿都没赶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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