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什
？”
秦致远仍旧望着顾言刚才站过
地方，唇边微露笑意，轻声地、但不容拒绝地重复道：“把刚刚那段剪
，照着剧本重拍
遍。”
他是投资方大老板，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。何况导演原本就在犹豫，这下更是立刻做决定，
恰好这天天气不错，竹林里微风阵阵，景致秀丽无双。两个主角装扮好往那边站，男冷漠英俊，女温婉清秀，还真有那点古色古香味道。按照剧本上写，女主角跟顾言大吵架，边哭边转身跑开之后，顾言应该追上去抱紧她，先来段吻戏，然后再说出那句最关键
爱你。
排戏时候切顺利，可是等到真正开拍时，顾言并没有照着剧本来演。他确实追上去，却只是从背后抱住女主角，用手遮着她眼睛不让她回头。
其他人都吃惊。
只有顾言神情自若，继续演他戏。他站定位置很特别，是精心挑选过，正好跟秦致远遥遥相对。他如同入戏般，边爱怜地亲吻女主角发顶，边掀掀眼皮，慢慢与秦致远对视——目光既深情又专注，仿佛正凝望着此生挚爱。
然后他开口说话。
他深深吸口气，终于说：“明天来看拍戏吧。”
秦致远“嗯”声，温暖手掌抚过他发，轻轻替他压好被角。
第二天两人前后出门。
顾言先跟剧组人起去片场，隔半个小时后，秦致远才开着车子过来探班。他躲在顾言房间里那几天，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发现，总之大家都心照不宣，见他并没有特别惊讶，相熟就招呼几句，不熟则继续手头工作。
倒是张奇也远远走过来，眨着那双大眼睛，怯怯叫声“秦总”。他最近变得成熟许多，天真甜蜜表情中添几分忧郁气质，看上去愈发讨人喜欢。
嗓音低沉沙哑，眼神痴情中透着丝狠绝，就像最冷酷无情人，在这瞬间赤裸裸地剖出自己心来，字字说：“、爱、你。”
秦致远完全僵在那里。
他胸口像被人狠狠撞下，除顾言声音之外，其他什也听不见。直到顾言身影消失不见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，发现戏已经演完。
旁边导演看遍回放，正在犹豫要不要重拍。虽然顾言完全没照着剧本来，但他演男主角本来就是冷面杀手，性格霸道又别扭，表白时故意不看女主角，倒是很符合角色性格。最难得是顾言刚才表情，就算叫他本人按原样再演遍，恐怕也抓不到那种感觉。
正想着，忽听秦致远轻轻说句：“重拍吧。”
秦致远略微皱皱眉。但他风度真是好到十足，既没有故意冷落张奇，也没有表现得过分亲热，就只是随意敷衍几句，似乎从前那些有过没有过暧昧，都只是旁人场错觉。
如此干净利落，看得顾言都想为他鼓掌叫好。
不过手还没拍起来，就先被导演叫过去。
今天这场戏相当重要，讲是男女主角因为身份对立而产生激烈争吵，女主角负气离去，男主角追上她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情，终于表达心中情意，可以说是次情感大爆发。
导演怕顾言演不好这种感情戏，特地又叮嘱他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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