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杯酒穿肠而过,有短暂疼痛,然而在他死前,还有种更为苦楚痛萦绕着他,他难以相信这杯毒酒是伏渊送来。
头晕脑胀韩运拿起睡衣看眼。
这件睡衣是件藏蓝色睡袍,韩运皱着眉,找到袖口,把手臂伸进去,把睡衣给穿上,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系不好那腰带。他天生不会干这种事,打小就没做过,如若脑子不发晕,说不准还能打个结,但此时,他摇摇晃晃得连站也站不稳,怎束好腰带?
“什破玩意儿!”
他骂句,最后索性也不管,头重脚轻地往床上倒。
韩运并不想睡。
借着模糊不清记忆,韩运跌跌撞撞顺着楼梯往上走,孙文彦要扶他,韩运就把将他咸猪手给打开,嘴里嘟哝似骂句:“胆大包天狗奴才。”
孙文彦没听清:“阿运,你说什?”
韩运说:“朕骂你是狗,狗东西。”
孙文彦哦声,并未在意他自称,毕竟是个醉鬼,醉拿自己当皇帝呢。
韩运进房间,等着孙文彦给他拉开衣帽间柜门。他让人伺候惯,从小都是让人服侍着更衣,此时张开手臂,浴巾松垮地挂在腰间,也是等着人为他穿衣意思。
毕竟是做过皇帝人,那冷冰冰眉眼是极有威慑力,但孙文彦早对韩运心怀不轨,精虫上脑,看什都是刺激。
韩运倒是大摇大摆:“衣服呢?”
他头发滴着水,水痕顺着白里透红脸颊到性感下巴、锁骨,浑身酒气还没散去,眉梢眼角都还带着醉意。
孙文彦咕咚吞口水,眼睛发直:“脏,给你丢洗衣机……”
他早就想把韩运那套假Gucci给丢。
当回人不容易,若是就这样轻易地睡着,觉醒来他又变回鬼,多气人。而且他有个认床毛病,只睡得惯自己龙床,结果这张床实在是太软,仿佛比他龙床还要来得软些。
身体上醉意,强迫着他在三秒之内就陷入深沉睡眠。
喝酒误事。
这是韩运在睡着前唯想法。
他不可避免地梦到自己死前饮下那杯毒酒,他贴身侍女在他批奏折时候,端上来杯酒,说是“国师大人派人送来”。
只是看见孙文彦垂涎眼神,他心底就犯恶,最后冷漠地摆手,叫孙文彦滚出去。
孙文彦接触到他目光,心里很不是滋味,转身走到门口:“那女不是什好,你别再气,为那种女人买醉不值。你明天还有场面试,下周还有比赛,忘她吧。”
韩运明天有工作,却在今晚宿醉,他向工作至上,可见这件事对他打击有多大。
孙文彦关门,房间里只剩下韩运个人。
虽然是客房,但房间却不小,比原主自己在北京租房子好多……不过,比起他未央宫,差得太远。
韩运瞥他眼。
他还是眼睛发直,就差没流口水。
韩运不高兴皱眉,这个孙文彦,怎还比不上小太监!连这点眼色都没有!没看出来自己这是要“更衣”意思吗?
他表情变,孙文彦就清醒几分,忙道:“衣帽间,这边。给你拿睡衣!”
原主以前经常在孙文彦这里留宿,所以孙文彦这儿留有间客房给他住,衣服什都有几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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