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?”伏渊愈发走近些,几乎走到小皇帝眼前,韩运高高仰头看他,只看见双垂下来凝视着自己、冰雪般眼睛,但那里头,是包含有种韩运只在自己母妃眼中见过怜爱。
韩运心中动容,可怜巴巴地点头,说自己冷。
接着,伏渊做个让韩运意料不到举措,他坐在床榻边,把手伸进小皇帝被窝之中,抓住他手。
韩运骇然,双眼睛瞪大:“大胆!”
然而他因为生病,说话瞪人都没有威慑力,如同只可怜又可爱病猫,只引得伏渊笑,垂首温声道:“陛下可还冷?”
那天晚上,宫里下很大雪,未央宫烧着地龙,门窗紧闭。风簌簌扑在窗纸上,太监禀报说:“皇上,国师大人在未央宫外。”时候,韩运半睁开眼,有气无力地动动手指尖,用沙哑声音吐出个“传”字来。
他眉眼之间有几分心情郁郁寡淡,受病痛折磨,韩运已经连着半月心情不顺,可是连发火力气都没有。
伏渊进来时裹挟着满身风雪,那股冷意让韩运紧紧地裹着被子。
国师进来,便立刻发觉这殿中闷得异常,让人呼吸困难,而龙床之上小皇帝,更是脸蛋通红,红得极不正常。
韩运挥手,示意所有服侍人都退下,他远远看着那个高大身影渐渐走近。
个陵墓连带着山脉都移开。
他坐在床边,伸手探向睡颜里也带着几分愁色韩运。
从前睡觉都是派天真之色小皇帝,如今也会为生活发愁。
伏渊摸摸他脸颊,在昏沉夜色下,深深地注视着他,声叹息落下:“陛下,臣不在,你就是这照顾自己?”
韩运睡着,完全听不见,在床上翻个身,似乎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,吹得他冷,他睡梦中嘟哝句:“朕冷……”
说来奇怪,国师分明刚从风雪里走来,但他身上热度,似乎比这未央宫烧地龙还要温暖。是暖而不是烫,这让韩运有种久违舒服,仿佛自己身上病痛,忽然就消散。
但臣子对皇帝做这样事,成何体统!
韩运脸色是不正常红,想抽出自己手,奈何他力气远远不及伏渊。他咳嗽道:“放开朕!”
国师握着他手心,也不说话,更没有把他放开。
韩运索性不管
国师走到龙床前,问韩运:“陛下为何不开窗?”
韩运身上没力气,也放弃坐起来打算,他双因为生病而显得迷蒙眼睛注视着国师,慢吞吞地道:“御医……不让朕吹风。”
他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浓重鼻音。
国师嗤句“庸医”,便大步走向窗边,伸手便推开两扇窗,隆冬猎风呼呼地灌进来。
韩运缩在被窝里微微发抖,嘟哝似道:“朕冷……”
伏渊顿顿,掀开被子上床,手臂拥住他。
梦里,韩运又回到自己未央宫。
那是他做皇帝第三年,感风寒,大病场。他躺在龙床上不断咳嗽,身体异常虚弱。
御医轮流为他诊脉、开药方,苦得发涩药他喝整整半月,身体依旧没有好转,导致韩运后来偷偷把药倒掉,不肯再喝口。
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步太子后尘,还没把皇位坐热乎就活到头,心里很悲哀——他甚至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生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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