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韩运捧着本学英语书,假模假洋地翻开阅读,盘腿坐在罗汉床上,只胳膊撑着床几。
他从书背后偷偷抬起眼睛,拿捏着腔调问道:“伏大人,你为什不辞而别半个月?而且你居然不接朕电话?”
伏渊也正经地答道:“回陛下话,臣这几日在深山里,手机没有信号。”
韩运瞥着他,见他低眉顺眼,嘴角居然还含着笑,像是有什开心事般,就更不高兴,气闷地把书摔:“什事比朕还重要!”
“点小事罢,没有陛下重要。”他根本不提是什事,因为伏渊知道,韩运会打住,他很聪明,不会问太多。
听见脚步声,韩运立刻闭上眼睛,下意识往被子里钻。
伏渊平静声音响起:“陛下可是醒?”
他这态度,就好像昨夜什都发生般,也没把自己非礼记挂在心上,韩运有些松口气,蒙在被子里答句:“没有醒,还要睡。”
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伏渊,比如他为什消失半个多月没回家,等自己要死才回来有意思吗!
但此刻,不是计较这件事时候。
患都没有。”
韩运十分不耻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祸害别人。
他能在宫里生存,靠是“装傻充愣”,他在众兄弟里,显得过分平庸,点也没有显出先皇聪颖来,况且又是个病秧子,因为小时候不足月便出生,三四岁时候,在冬天掉进冰湖里,被捞上来时头发都掉着冰渣,后来韩运身体就直有所亏欠。
小病不断,每隔段时间,还要生场大病。
太医断言:“九殿下活不过十八岁。”
韩运瞪着他,把枕头摔出去,摔在伏渊身上。他刚摔书,这下又发脾气摔枕头,伏渊也不恼,稳稳把枕头接在怀里,弯腰把书也捡起来,放回原位。
他靠近自己,把枕头放回去时,韩运心里有鬼,别过头去:“你凑这近做什。”
他余光瞥眼伏渊,伏渊脸上挂着若有所思微笑,轮廓硬朗,眉眼深邃,下颌线条
伏渊装作什都没有发生,正好免除他尴尬,韩运在被窝里暗暗告诫自己:“你喝醉,你什都不记得,什都没有发生。”
心理建设做好后,韩运才从床上爬起来,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神清气爽,半点宿醉感都无。
好得有点过头。
用早膳时,韩运直不着痕迹地偷偷看他,见他神态自若,十分平静,和平常样,心里也平静点。
不过还是有那点不是滋味,朕圣宠可是只给过你人,你居然装作什都没发生?!
或许正是这个原因,加上对韩运生母愧疚,才让先帝分外地宠爱这个天生命运多舛孩子。
韩运母妃薨后,他被养在皇后膝下,也许因为知道他被预言会早逝,连太子这个向对兄弟十分不客气兄长,都对韩运好好呵护着。
最后没成想,还是他做皇帝,但哪怕做皇帝,他也从没对身边太监起过心思,倒是有时候看身旁侍女生闭月羞花,有点点动心,可无奈是,太医院院判不准他接触这等子事。
本来就只能活到十八岁,如果还不控制住下`身,恐怕会死得更快。
韩运日日喝药,完全被养成个药罐子,都是因为他想多活几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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