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吗?出什事?你……是四年级那个——”
“岩村老师在吗?”
声音在发抖。说完,感到自己肺叶在不由自主地不停抽动。
“噢,岩村老师不在。不过,必须找岩村老师吗?到底出什事?跟说说。好好,别哭啦!”
西垣老师边说,边轻轻拍着手臂。
动起来,背对着S君,沿着回廊往回走,鼻孔不停地抽动、痉挛,牙齿不住地打战。双腿软绵绵,走得跌跌撞撞。那绳索咯吱咯吱声响仿佛在背后如影随形般片刻不停地跟着。
走到回廊中央,回头看眼。
S君身影被挡在墙壁后面,已经看不到。
满眼都是向日葵。这些盛开着硕大花朵全都朝向S君所在那个房间。刚才,S君或许并不是在俯视着,而是俯视着这些怒放向日葵。
想到这里,泪珠突然滴滴流出来。
像人类。
心仿佛从高处坠落般,嘭地跳下。呼吸急促起来。牙缝之间,空气发出尖锐声响。S君双脚并没有站在地上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从短裤中露出来S君双腿内侧淌出泥水样东西。那东西沿着S君又黑又瘦双腿直流到他光着脚尖,然后滴落到地上,在榻榻米和门槛之间留下摊小小、色彩复杂水渍。
呼吸忽深忽浅,呼气时候,从喉咙深处不由自主地发出“啊、啊、啊”震颤声。高亢蝉叫声似乎死命地按着头,将钉在那个地方,步也动弹不得。
“道夫君,是不是打架?”
教音乐富泽老师也脸担忧地走到身边。
“岩村老师今天不回来,好像有什事。”
等回过神来才发现,教师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在看着。时间不知所措。所看到
学校
教学楼片寂静。空无人走廊好像是别建筑物部分似。
冲进楼走廊,推开教师办公室门。
“什事?”
转过身问是六年级班主任西垣老师。西垣老师面颊瘦削,戴着副方框眼镜。他站起身,皱着眉头,走到身边。
把靠背椅在S君身后倒放着。
S君脖子上绳索悬挂在正上方格窗上。绳索穿过格窗柱子,然后斜着向下拉至屋内。拉得紧紧绳索另头就绑在个大衣橱单扇门把手上。由于承担着S君重量,那个拴着绳索大衣橱单扇门大大地敞开着,大衣橱也稍稍离开原位。正因为如此,S君双脚才几乎差点儿就要碰到地板吧。如果大衣橱再轻点儿,或者那个单扇门再大点儿,S君双脚怕是就能够得着地板。
从腹腔到胸腔,种莫名情感攫住。想靠近S君,可是刚要挪动步,整个身体就开始麻痹起来。双膝阵无力,摔倒在地上。
膝盖触及地面,直被骄阳灼烧着,本应是滚烫,可是却异常冰冷。双手扒着回廊边缘,抬头看向S君。阵暖风从背后掠过头顶,S君身体又摇晃起来。咯吱咯吱声响好像把利刃,从上方直直地扎进耳朵。
S君样子再也看不下去。拼命地闭上双眼,慢慢地仿佛将四肢拾起来般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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