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声喊出来,喊些什自己也不知道。然后,狠狠挥下右手,瓶子从手中弹出去,
“哈哈,S君很高兴啊。你看,美香,你看,S君多高兴啊!”
“哥哥!”
络新妇大蜘蛛挣脱缠在腿上丝,慢慢地移动到瓶子最外侧,贴着玻璃,慢悠悠地低下头俯视着。
“你看,S君,你新朋友正看着你呢!快过去啊!”
S君突然又加快速度,在瓶底疯狂地跑着。络新妇大蜘蛛在瓶子侧面步步向下逼近。美香又失声尖叫起来。
“害怕?怕什啊,你们不是朋友吗?”
把塑料袋袋口向下,靠近瓶口。塑料袋里络新妇大蜘蛛慢悠悠地舞动着它那粗壮腿。S君已经退到巢最里面。
“不行啊!它太大!S君没法和它做朋友啊。哥哥,不行啊。”
“来,见个面!来来来,进去啊!S君正等着你呢!”
“哥哥!”
啊啊,比起朋友,还是叫伙伴更准确吧?怎称呼都行。只要你们好好相处就是。来,你看,它多厉害啊!只只脚像火柴棍似!看看这肚子,有五十元硬币那大吧。哇!还长着毛呢!看看,看看,脚上,还有肚子上那多毛!”
把塑料袋送到S君近前,S君在瓶子里吓得拼命向后退。
“喂喂,道夫君!别这样!——别拿到旁边来!啊!你要干什!别这样!”
把抓住装着S君瓶子,拧着盖子。
“成天待在这瓶子里挺寂寞吧?想还是你们俩起玩玩更好。再给你们找个大点瓶子。仓库里装梅酒瓶子马上就要空。”
“噢,到,到。S君,你别总是跑啊。你那模样可让你新朋友很兴奋哦。啊,生气。你那新朋友生气。”
睁大眼睛,张大嘴,凑近瓶子细细地观察着,边哈哈大笑,边感觉脊背传来阵阵麻木。握着瓶子手心渗出汗。就这样凝视着苦苦挣扎着S君。接着——
突然,S君停下来,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在劫难逃。于是S君停在瓶底,就在络新妇大蜘蛛下面,然后用他那低沉、黯然、毫无情感声音对说:“道夫君,看来人都是样啊。”
——瞬间,种恐惧攫住。
那是自己所作所为给带来恐惧。是对自己恐惧。
拿着塑料袋上下摇摇,随着晃动,络新妇大蜘蛛慢慢向瓶口爬去。
“不要啊道夫君不要啊!不要!不要——”
“你看你看,马上就到。快点,快点!——好样!不错,还差步!”
“不要啊!”
S君大声地叫着,就在此时,络新妇大蜘蛛终于掉进瓶子里。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S君发出刺耳悲鸣,从巢上跳下来,落到瓶底。美香也尖叫起来。络新妇大蜘蛛腿绊到S君丝上,很是不满地移动着。S君边胡乱地叫嚷着,边在瓶底不停地跑着。沿着玻璃瓶壁,S君骨碌骨碌地圈圈飞快地转着。
“道夫君别这样!喂!道夫君!”
完全不理睬S君叫喊,咕噜咕噜地拧着瓶盖子。终于,嘭声,盖子打开。S君在瓶子里倏地摆出防守架势。
“哥哥,不要啊!”
美香惊恐地喊。
“不行啊,那可不行啊。S君很害怕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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