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流淹没到小腿中段,水凉凉,石头滑滑,程誉没有弯腰去抓鱼,只手
“那姥爷给你安排点别活动,等会儿咱去河里抓鱼,看能抓到多少,中午吃全鱼宴!”
卫伯仍是有些不赞同,认为这算是剧烈运动:“回来时候,跟小誉讲,说这边到处都是果园,咱们起去摘荔枝。”
“摘荔枝也行,这小孩肯定没去过,等抓鱼,下午陪老头子下棋,明天呢,姥爷带你去果园,摘荔枝玩儿。”
姥爷自建宅子,离河边很近,踩着几块石头就能下河。
这条河不宽,约莫就十二三米长,河水浅浅流过,底下鹅卵石长期被溪流冲刷,滑不溜秋地生长着层青苔。
姥爷提着浇花壶直身:“小誉起床啊,灶上给你热腊肉粽子。”
他放下浇花壶,回身往左侧灶房走,揭开锅盖,提起捆粽子,比划剪刀:“吃几个?四个还是五个?”
程誉用筷子挑着粽子里红豆吃,姥爷剥开粽叶,咬口道:“谁像你那吃粽子,这得吃到什时候去?”
“慢慢吃。”程誉道。
姥爷坐在他对面:“在姥爷这里住着,是不是无聊?今天带你去县城玩儿吧?”
“从河边慢慢走回去,你们不用管。”他开车门,垂着头,心里直抽气。
这也太疼呜呜呜。
不能哭!
把眼泪憋回去,薛宥卡目送着车屁股颠远——
窗外鸟鸣唤醒睡梦中程誉,阳光斑驳地从树叶间隙筛落,透过窗户落在他半边脸庞上,他半睁开眼,眯着眼望向太阳下光和雾。
父“哎呀”声:“要下车吐吗?”
薛宥卡是有点晕车,这是全家都知道。
他抓着裤子,说不用。姑父从后视镜里看他:“那开慢点。”
轮胎在满是泥石小路上缓慢转动,忽地碾过块砖头,裤子拉,剧痛蹿至全身,
薛宥卡脸色又变,苍白着张小脸:“姑父,想下车。”
程誉开始还不肯下去,见姥爷脱鞋,挽起裤脚下河,只得站在上面道:“您慢点。”
姥爷从石头缝隙间掏几颗田螺,举高在半空中,阳光照在水面上,反射出粼粼波光。
姥爷让卫伯去拿个桶来,问程誉:“真不下来玩儿?这水多透啊,凉快!”
“哎呦!又抓个螃蟹!”
程誉看他总是蹲下站起,太不放心,片刻后,也脱鞋下去。
“有琴行吗?”
“想玩儿鼓啦?”
刚买篮子土鸡蛋回来卫伯马上插嘴:“可不能玩鼓,上次就差点出大事儿!”
姥爷道:“是是是,不能玩鼓,在乡下休养段时间再玩。”
程誉眉间轻轻蹙。
从凉席上坐起,深蓝色睡衣在梦中不小心褪开,透出少年白皙健康躯体,恰到好处运动让他四肢修长,从肩膀开始,就有薄薄肌肉线条。
房间墙上挂着艾叶散发出淡淡草药苦香。
换衣服下楼,姥爷在院子里浇花,笼子里月轮鹦鹉看见程誉就扑棱翅膀,打个喷嚏:“阿嚏!”
和姥爷打喷嚏声音模样。
“阿嚏!”
“要吐?”
“嗯嗯,不坐车,走回家吧。”
“这还有十分钟脚程,你能走路?”
“能。”
何小由要下来陪他,薛宥卡坚持说自己个人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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