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他重重地点头,薛天亮又问他还需不需要别,薛宥卡摇头,薛天亮说:“爸爸下午就在这儿陪你玩,晚上再走。”
“你又要去北海啦?”
“明早六点钟出发。”
薛天亮走时候,薛宥卡追出去抱他,差点没忍住又哭。其实他不爱哭,但自从手术过后,这两天变得特别多愁善感,薛宥卡对此已有感悟,认为自己割那个,还穿裙子,所以变娘,为此愈发惆怅。
薛天亮离开后,已经是下午七点爷爷奶奶在泡脚看电视,没有注意到孙子换衣服偷偷跑出去。
薛宥卡是吃晚饭才找到机会出去,结果他穿着裤子,没走多远就受不,还被去田里摘番茄爷爷捉住:“小家伙!你这还有伤呢,出什门,上哪儿去?”
“……去找虎皮玩。”
虎皮是邻居家发小。
“虎皮不在家呢,回来,割包-皮乱跑什。”爷爷把他提回去,薛宥卡再也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出门还钱。
晚上,大人们继续打牌,散局后,把已经在小床上睡熟薛宥卡留下-
苦,轻声地唤:“米米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过两天爸爸去涠洲岛,你跟块儿去吗?带你去海边坐船。”
“……不去,谢谢爸爸,不过过几天要去医院拆线。等妈妈休假,们起去海边,好吗?”
“好,爸爸答应你。”薛天亮摸摸他头发:“头发有点长,要剪吗?”
他以前跟隔壁发小虎皮,没事就喜欢骑着自行车到处乱逛,这十里八乡,薛宥卡都认路,何况他欠钱那家人,就住在河岸边,那栋房子据说是有钱人买地筑建,当地有不少传闻,直没住人。薛宥卡以前还去那外面玩过几次。
他行动不太方便,哪怕穿着裙子也是如此,
翌日清晨,薛宥卡咽下茶叶蛋,准备出门去还钱,结果薛天亮开车过来趟,给儿子带生活用品,装两个书包:“都是你妈给你收拾,这儿是你牙刷牙膏,洗脸帕子,还有衣服……”薛天亮把衣服拿出来时候,愣几秒。
薛宥卡也看见,跟着哀嚎声:“妈怎给收拾堆裙子!”
“呃……这些是你表姐吧,质量都还挺好,你手术才做几天啊,行动不方便,将就穿?或者爸爸再跑趟,回去给你拿其他衣服来。”
“不用爸爸,你别走,反正……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。”薛宥卡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堆裙子,接着打开另个鼓鼓书包。他以为会是零食,结果打开,铺天盖地七年级课本,连思想与品德这种课本都揣在里边儿,甚至还有学音标光盘。
“你妈妈不知道你想在奶奶家住几天,就都拿来,她说过段时间要检查你功课,不能懈怠知道吗——不过,爸爸觉得,不用这紧,边学习边玩儿,要劳逸结合,不能总学习,也不能总玩,懂吗?”
薛宥卡摇头,踟蹰下,开口:“爸爸,能不能给块钱啊。”
薛天亮顿下,找几张零钱出来:“给你百,慢慢花。”
“要不那多,你留着花吧……就给块、嗯,块五零钱吧。”他还想去小卖部买包酸酸糖。
低头望进儿子清澈眼睛,薛天亮心都疼得在滴血。
米米太懂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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