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郎与远藤刚认识不久,根本没有仇杀理由。另外,对于熟睡中远藤而言,在睡眼惺忪之际更无法判断药从哪儿来。
以上,便是三郎从屋顶回到房间过程中,思考出自认为肯定能够避开法律惩戒杀人方案。相信敏锐读者早已察觉,就算事情如其所愿顺利进行,三郎依然忽略个重要问题,这为之后案子告破留下个明显突破口。然而,不可思议是,直到即将付诸实践那刻为止,三郎都丝毫没有留意到这点。
五
三郎借机拜访远藤是在四五天以后。在这四五天内,他反复推敲已成形方案,确定没有任何风险后终于决定放手搏。同时,他对自己计划亦进行更深入通盘考量,甚至具体到药瓶该如何处理这样细节。
若成功杀害远藤,他打算将瓶子直接从节孔丢进房间,这做对他反而有好处。首先,瓶子会成为此谋杀案个重要线索,事后若被发现藏在自己身上反倒会招致怀疑;再者,毒物容器掉落在死者身旁,更能强化远藤z.sha印象;当警方发现这只瓶子后,与三郎起听过远藤吹嘘恋爱史另名男子定会出来作证,说明此为远藤所有物。另外,还有事对三郎十分有利。远藤每天晚上都会将门窗锁好方能安心入睡,无论大门或窗户,他定会从房子内部将金属闩锁好,以确保外人无法随意进入。这来,所有证据都指向远藤死亡是z.sha而非他杀。
等到迈出实施计划第步当天,三郎死命压抑着想作呕心情与远藤漫无边际地交谈。谈话间,三郎想尽办法克制自己屡屡想在话语中暗示杀意危险欲望。“这几天,会不着痕迹地将你置于死地啊,你能像个女人般喋喋不休时间不多,趁现在赶快多讲点儿吧……”三郎望着对方嚅动不停厚唇,心中反复浮现这个想法。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久后就会变成具苍白肿胀尸体,三郎便兴奋得无法抑制。
会儿,果然如同三郎所料想,远藤上厕所去。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,三郎谨慎地留心周遭情形,仔细观察玻璃窗外是否有人经过。确定没有任何异状后,他快速无声地打开壁橱,自行李中找出药瓶。当初三郎曾留意这只行李位置,因此下子就找到。但是真要偷窃时,三郎心脏紧张得好像要自胸腔跳出来般,腋下直冒冷汗。事实上,在他计划中,最危险当然就是偷毒药这个步骤,因为实在难保远藤不会突然回来,更有被正好经过窗外人看到风险。不过为避免被发现时尴尬,他早已想过退路。要是被人发现或者虽然当场没被发现,远藤却惊觉药瓶不见时——只要稍微注意下,就会知道远藤是否察觉,尤其是他拥有偷窥用秘密武器——他便打算停止杀人计划。而且,偷窃毒药根本算不上犯下重罪。
总之,他完全没被任何人发现,成功取得药瓶。等远藤从厕所回来后,他立刻以有事为借口先行告辞。回到住处,三郎将窗户紧紧关上并且拉上窗帘,锁好房门,然后坐到桌子旁。抑制不住心里雀跃,三郎从怀中取出小巧褐色玻璃瓶,仔细端详番,贴在瓶身标签上写着:
MORPHINUMHYDROCH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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