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造型。他穿上深褐色毛织衬衫,同款式长裤——可能话,他更想穿上在电影里出现过女贼普洛蒂亚【13】那身漆黑衬衫,可惜他没有类似衣服,暂且以此代替——再穿上袜子、戴上手套——虽然天花板上到处是粗糙木材,根本用不着担心留下指纹——最后,握着手枪……遗憾是他没有手枪,只好改用手电筒过过干瘾。
深夜与白天不同,仅有微弱光线自缝隙中流泻而入,行走在看不清五尺之外空间里,必须沿着正梁慢步前行,同时屏住呼吸才能避免发出任何声响。乡田三郎忽觉自己仿佛化身为条蛇,正沿着巨大树干缓缓滑行。这样心理暗示不由得让他有种自己是个技术高超大盗错觉,这超乎常规错觉让他莫名亢奋,全身都忍不住战抖起来。
就这样,几天下来,他根本无法扼制住内心激动情绪,“天花板上散步”成每日例行公事。经由这段经历,窥见许多预料之外事情,令他喜不自胜,光是记下这些所见所闻,便已足够凑成部小说。可惜这与本故事主题并非直接相关,尽管遗憾,也只能在此仅列举两三件事例。
从天花板上往下偷窥感觉到底有多与众不同?若非亲身经历,个中滋味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想象。纵使房里没什特殊异样,仅是观察房客在自以为四下无人情形下,尽情显露出本性就是件让人回味无穷趣事。只要留心观察,就会发现相比与他人相处,有些人独处时候不仅是举止,就连表情也几乎完全不同。发现这个事实后,令三郎愕然良久。平常都是平视观察,现在却是从正上方往下俯视,视角改变,顿时让原本熟悉人、事、物变得十分陌生。从天花板上往下俯视时候,首先映入眼帘是人头顶与双肩、书柜、桌子、衣橱、火炉等朝上那面,平视时候视觉背景是墙壁,俯视时候墙壁几乎完全消失,取而代之是大片大片榻榻米。
乡田三郎就是通过这不同视角感受事物新鲜另面,即使没看到什特别事情,但白昼里天花板下世界也时不时上演着幕幕或滑稽、或悲惨可怕光景。平时激烈主张反对资本主义上班族,在四下无人时刻,竟遍遍地从公事包中取出加薪人事命令,美滋滋地盯着这纸文字暗自窃喜,不厌其烦地反复翻看;还有喜欢把最体面衣服当成便服穿,借以表现自己生活富裕奢侈某位市场投机商,每晚就寝前,必定像个贤淑女人般,将那件奢华衣物小心翼翼地叠好,只要发现上面有任何处小污渍,他都会立刻用舌头细细舔舐,仿佛正在进行某种慎重清洁仪式——据说,高级衣物上小污渍用舌头舔是最好、最能达到清洁效果处理方式;个满脸面疱某大学棒球选手,私底下竟是个懦弱人,完全没有运动员勇气和气度。他总是在餐桌上摊开写给女佣情书,仔细推敲文句,叠好后放在晚餐托盘上,最后又收起来,如此这般扭扭捏捏地不断重复。在这些住户里,甚至有人大胆召妓。天花板下房间里上演着不适合在此描述不堪入目情景。这些光景,三郎竟能肆无忌惮、兴致盎然地想看就看。
接着,三郎突然对房客之间交情感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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