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萧南烛每次去找司徒张玩时候,都能看见不少老头老太太在那儿排着队等着司徒大师发功。司徒大师就
懒散地这般回句,萧南烛眯着眼睛似不在意地抖抖手指尖上烟灰。这趟回来他其实就已经做好长期待业打算,毕竟这个社会本就就业竞争压力大,人家年纪轻轻大学生都未必找到工作,更何况是他这种老兵痞子。闻言司徒张咧咧嘴笑,把那幅圆墨镜又给带回鼻梁上,而见状萧南烛下意识地就开口问句道,
“问那多,那你自己呢?”
这话问出来之后萧南烛明显感觉到司徒张笑容收敛几分,萧南烛和司徒张无言地对视眼,这死墨镜只笑也不说话,萧南烛见状凑到他面前仔细看几眼,接着故意压着声音本正经道,
“喂,从刚刚看到你开始,你就直带着个墨镜,你不会是去偷偷割个双眼皮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叼着烟上下打量他眼,接着失笑道,
“诶,说你这大过年穿成这样,是来给接驾,还是来给接丧啊……”
这话让墨镜青年当时就是愣,捏着手指把墨镜摘,他眯着眼睛抿着嘴语气阴嗖嗖道,
“怎说话呢宝贝儿!这不工作服嘛!刚下班就过来接你,你个死没良心还不知足啊?怎着啊,今天哥们儿做东,咱们先去喝杯再聊聊这些年各自过咋样……”
多少年没见,这家伙口气也没见生疏。冷心冷面惯萧南烛莫名地觉得心里有几分宽慰,翘起嘴角勾住他脖子就来个结结实实拥抱。打扮像个盲人司徒张先生见状哈哈大笑,大呼小叫被萧南烛勒着脖子往前走,心里却也挺暖和,而等两人打着车找个本地菜馆坐下开始叙旧后,那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事。
那瞬间司徒张脸色实在是太过精彩,萧南烛闷笑声才故作正经地抿抿唇。
“萧南烛,你个孙子。”
恶狠狠地咒骂句,司徒张拧着眉头,对于萧南烛从小到大都爱逗自己这毛病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,而在没好气灌口酒后,他嘟嘟囔囔地在萧南烛似笑非笑注视下开口道,
“开个盲人按摩院,改天带你去看看,可不是大保健那种啊你别想歪,就是正正经经气功按摩治疗……”
其实就算是司徒张自己不说,萧南烛也能猜到这家伙如今在干是什行当。毕竟司徒张家祖传手艺,说起来也算有知名度。在各种三教九流职业中,气功师永远是被冠以骗子称号,名声基本上和卖假药也差不多少。而多少年前,他们两家还是邻居时候,司徒张爹妈就是专门给人做气功推拿。
老朋友见面,无非是说说往事,谈谈旧情。两个人都是打小起长大,自然言谈间也随意几分。萧南烛在外头当兵粗糙惯,也没和司徒张客气,直接点几个菜瓶酒就靠在小餐馆椅子背上开始抽烟,而打从刚才起就直在絮絮叨叨,问东问西司徒张也没在意这家伙爱搭不理自己德行,只是自顾自哈口气,用眼镜布擦擦圆墨镜问道,
“个人问题解决吗?”
“都是公,怎解决?”
“那工作问题解决吗?”
“待业呗,能给安排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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