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,具有理想和道德情怀武装力量。在这支军队中,各级军事将领应该不为名不为利,以天道作为自己责任。因此,曾国藩开始就让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读书人担任湘军各级指挥者,想以文化和道德力量来塑造军队之魂。但经过数年艰苦卓绝战斗之后,曾国藩越来越不能容忍这支军队,bao戾和残忍。那些众多湘军将官们,分明与衙门胥吏和差役样,同属毫无道德廉耻之人。惨烈战争让人异化,甚至,连原先那些熟读经史子集读书人都未能幸免。曾国藩甚至认为历史典籍所记载伟大而有德行将领都是不存在,他们都是历史学家理想化,是文人们妙笔生花,是市井之徒厢情愿。中国文化就是这样习惯于将现实生活戏剧化,将历史事实传奇化,让人们在传奇和戏剧中,寻找各自安慰。这点,曾国藩现在感触颇深。有时候曾国藩自己也不明白,为什原先那些道德君子们,只有让他们看到建议擢升军阶奏折,或者给他们郑重其事承诺时,他们才肯去卖命。在很多时候,曾国藩不得不在湘军和绿营将领中降低品行标准,对官兵所作所为视而不见,以维持湘军战斗力。这种妥协,对于崇尚道德理想曾国藩来说,无疑是相当痛苦。曾国藩有时想,也许,人性都是如此吧,特别是跟死亡相邻得如此之近时,人们都会丢弃掉所有虚伪,露出赤裸裸真面目——战争和,bao力就这样使曾国藩感到困惑。这样困惑,也许不是曾国藩个人困惑,而是经历过战争所有人共同困惑吧。
由于心情不好,曾国藩不久就病倒,并且,病不起,发起高烧,半夜里不停地说胡话。曾国藩在湘潭老友欧阳兆熊得知曾国藩情况后,特意推荐名医曹镜初来到白杨坪,为曾国藩看病。面目和善曹镜初在望闻问切番之后,认为曾国藩思郁过度,思伤肾,愤伤肝,以致身体紊乱,急火攻心;同时,形而下者谓之体,形而上者谓之心,病灶自下而上蔓延,由腹、肾、骨,而至脑部、神经,这已经不仅仅是身体病,也是心理之病。于是,曹镜初给曾国藩开剂药方,让曾国藩早晚煎服。看病之余,熟读诗书曹镜初还跟曾国藩谈天说地,曹镜初对曾国藩说:岐黄可医身病,黄老可治心病。阁下还是多读点黄老之作,这样,也许对于身心都有利啊!
病榻之上曾国藩如醍醐灌顶:是啊,有什放不下呢?人生世,譬如朝露,切都是身外之物,为何要拘泥于些小事耿耿于怀呢?仿佛是在那刹那间突然开悟,曾国藩心病除,身体就天天地好起来。
现在,曾国藩可以正确地对待很多事情。他心境如同眼前白杨坪样,变得清明而自然。曾国藩开始对他这些年戎马生涯进行反思,切还是因为自己太急躁吧,性急成不大事。那个腐朽衰败政权,岂是自己想改变就能改变,只能因势利导,顺着它水流,做点事情。千万不能跟它对抗,如果对抗,将会什事也办不成,甚至将自己也牺牲掉。当然,对于朝廷不信任,曾国藩还是有怨气。曾国藩知道咸丰对自己不信任,或许,在咸丰眼里,自己只是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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