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几点?”壮太郎几乎是在呻吟。
“十二点零分。”
“什,已过去分钟……啊哈哈哈……你看吧,壮,二十面相预告信根本靠不住。钻石好端端地放在这里,没有丝毫异状。”
壮太郎带着种胜利者得意姿态哈哈大笑。但是壮毫无笑意。
“不相信。钻石真平安无事吗?二十面相会是那种不信守诺言人吗?”
“也许吧……不过,几点?”
壮太郎询问时间间隔越来越短。
“还有四分钟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,秒针移动声音似乎都变得很可怕。
三分钟、两分钟、分钟,预定时间越逼越近。二十面相说不定已经翻过围墙,现在也许正走在走廊上……不,也许已经来到门外,正竖起耳朵偷听。
“十点四十三分,还有十七分钟……”
壮看着手表回答,两人于是又陷入沉默。仔细看,就连向来豪迈大胆壮太郎,脸色也有些发白,额头隐约冒出汗珠。壮拳头握紧靠在膝上,咬紧牙根。
室内是死般寂静,静得仿佛两个人呼吸声以及手表秒针滴答声都清晰可闻。
“已经几分?”
“还有十分钟。”
太郎笑着起身,走近摆在房间角落小保险箱,转动密码锁打开柜门,取出个黄铜制匣子。然后,他郑重其事地抱着小匣子坐回原先椅子,再把匣子放在隔开他和壮圆桌上。
“这还是头次见识呢!”壮似乎对匣中钻石深感好奇,双眼炯炯发亮。
“嗯,你确是头次。你看,这些闪着晶莹光亮钻石,当年曾装饰在俄国皇帝(8)头上呢。”
打开匣子盖子,顿时,炫目七彩虹光晃得父子俩几乎睁不开眼。六颗大如黄豆华贵钻石,在那黑色天鹅绒台座上璀璨生辉,确实是罕见珍品。
等壮欣赏够,壮太郎才合上盖子。
“你说什傻话,钻石不是明明就在眼前吗?”
“可是,那是匣子。”
“这说,你是认为,光剩下匣子,里面钻石
啊,该不会下秒,下秒,就会发出可怕、破门声音吧?
“爸,您怎?”
“没有,没有,什事都没有。才不会输给什二十面相。”
嘴上虽然这说,但壮太郎脸色都已惨白,双手扶住额头。
三十秒,二十秒,十秒,伴着两个人心跳,令人窒息可怕时间终究是秒秒过去。
就在这时,两个人视线余光同时瞥见个白色小东西,飞快地在毯子上移动。咦,是老鼠吗?
壮太郎不禁愣,低头,视线开始在身后桌下搜寻起来。那白色不明物体,好像躲到桌子底下去。
“搞半天,原来是乒乓球啊。不过,这东西怎会滚过来呢?”
他从桌下捡起乒乓球,不可思议地打量着。
“确很奇怪。也许是壮二随手搁在架子上忘记拿走,不小心掉下来吧?”
“这个匣子就放在这里吧。比起放在保险箱里,还是你四只眼睛盯着更保险。”
“是啊,这样应该比较妥当。”
两人已无话可聊,于是隔着圆桌上珍宝匣子,不时凝视着对方面庞。
夜风阵阵吹得窗玻璃咔咔作响。远处传来几声激烈狗吠声。
“几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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