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三压力大,他专业过,可是他要报考学校专业文化分要求非常高,他们画室里有个学生,是去年h省理科状元,以前从没接触过画画,复读年想去读央美建筑系,结果专业考得比他还好。
正因为有这种状元存在,把建筑系文化线给拉高,按照他专业排名和他们省五百多本线,起码也要考五百八,才算稳。
可学艺术前,他文化分也不过才刚过本线,最后几个月冲刺想提高六七十分,他是卖命学,晚上常常刷题到凌晨两三点。
所以很久没有这样敞开睡到天亮过。
生物钟使然,六点不到就醒,
他把步子放得很轻,怕吵醒周行朗。周行朗工作忙碌,事务繁多,所以睡眠非常差,睡觉必须要戴着遮光眼罩和耳塞,每天吃褪黑素,严重时甚至需要安眠药。
他们常常两地分居,聚少离多,同时在家时,也是分房睡。
因为周行朗嫌自己吵他睡觉。
打开门,路巡轻轻地走过去。窗帘拉半,空调吹出恰到好处冷风,床上人睡姿极其不雅,条腿卷着被子,身上只穿条短裤,身细白如瓷皮肉袒露无遗,正在呼呼大睡。
借着点月色,路巡看见他睡得很香,嘴唇微微翕开,睡颜无忧无虑。
周行朗不解,自己怎会变成那样?
周天跃笑笑,指着遥远天际,说:“撒哈拉很大,们酒店选址在摩洛哥境内,是因为这里离欧洲很近,西撒哈拉离伊芙兰也不远,很多欧洲人来这里旅游,而且对中国免签,选在这里,们就是第个吃蛋糕。”
夜色完全暗下来,周行朗躺在细滑沙上,抬头望着天上浅蓝色月牙和点点繁星,心底仍是不可思议,他下飞跃到十年后,成大富翁。
坐越野车回酒店休息,他洗个澡,又翻出当年高考试题看遍,默背着选择题答案:“accbda……”周行朗才疲惫地睡去。
这里太安静,窗外没有点光亮,看不见城市。深夜,外面传来汽车动静,两道车灯光芒投射得很远,车子在这家沙漠旅馆外停下来。
盯着看许久,路巡摸摸他脸颊,给他调空调温度,怕他感冒,就下去。
周天跃详细地给他说情况:“他真失忆,也检查,就是轻微脑震荡,不知道怎全不记得。这十年发生事情他全忘记,他以为自己十八岁,在读高中,说他考央美,他还不信。”
路巡微微皱着眉:“还要再检查下。”
周天跃点头,支吾下,小心翼翼地看他眼:“对,路总……那个,周总他……不记得您。”
周行朗睡夜好觉。
路巡从迪拜飞八小时抵达拉巴特,坐直升机过来,因为夜深,直升机动静太大,会吵醒正在睡觉周行朗,于是停在公里以外空地,再坐着suv过来。
周天跃下去接他:“路总。”
“他睡吗?”路巡奔波天,风尘仆仆,身上穿着谈生意穿鼠灰色三件套西装,没有系领带,衬衣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点锁骨,英俊深刻张面容,眼含忧虑。
“十点就睡,周总住那个房间。”周天跃伸手指指二楼唯套房。
路巡犹豫下:“看看他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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