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怀疑这个臭袜子酒,酒精度数得堪比原浆酒吧,周行朗其实也想尝尝看,但来他是有胃病,吃过这个亏,不敢,而来路巡说味道像臭袜子,他就不乐意尝。
但心底到底有点好奇,他端起路巡几乎空掉酒杯,试探性地伸出舌尖,沾下杯口,立刻蹙眉,呸两声。
“什味儿啊!”
路巡就笑起来。
“不许笑,”周行朗瞪起眼睛,“你上去漱口、洗澡,不然……不
在热情招待下,路巡喝不少臭袜子酒,他似乎不懂得拒绝人,或者说,不懂得该如何拒绝这些淳朴热情,况且他们还是周行朗家人。
而且爷爷说,这个酒他珍藏十几年,只招待最重要客人,来人就给他们小小酒杯,就分两杯,绝不多给。
那杯子很小,路巡手大,端着酒杯就像是捏着个儿童玩具似。
他喝得整个人都热起来,脱外套,露出里面高领毛衣,张脸醉得坨红,眼睛却显得明亮。
路巡大概是喝醉,手放在桌子底下,轻轻地摸摸周行朗手,扭头看他时,目光很热。
周庆元对外国人实在好奇,问周行朗:“他说是什?”
周行朗:“……他说好喝。”
爷爷像个传`销分子,开始给周行朗推销,让他也喝:“这酒好,喝百毒不侵。”
周行朗:“……”
“爷爷,就不喝,不能喝,有胃病。”
”
爷爷“啊”声,表示没听见他说什,笑眯眯地把酒推到路巡面前,做个仰头饮而尽动作:“尝尝。”
路巡见过这种酒,但是从没喝过,他正要喝,周行朗拦下他,低声道:“这东西你敢喝啊?”
周庆元却爽快地道:“没毒,尝过,没死人,威力特别猛,冬天喝这个用不着电热毯。”说完,他举杯要和路巡碰杯,文绉绉地来句:“们国家有句话,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,你知道谁说吗?”
路巡点头:“孔子。”他伸手碰杯,也跟着喝。
周行朗适时叫停:“好,都别喝,爷爷,你酒这宝贝,可别今天口气喝完。”
爷爷看向夜之间少半百毒不侵酒,下醒悟,站起来道:“不喝不喝,老头子要睡觉……”
周庆元已经喝醉,趴在桌上说些听不懂话,周天跃喊他爸起来,然后连拖带抱把人弄上楼。
周行朗轻轻拉拉路巡袖子:“路哥,你还清醒吗?”
路巡侧头看着他,双目亮得像朝露,点点头:“行朗……”他凑过来,好像要亲人样,周行朗躲开,“那你还能自己走路吗?上去洗个澡,你身上股酒味儿。”
“啊,你说什?再说遍?”
周天跃大声道:“他、有、胃、病!”
“生病?那更应该喝这个酒,喝包治百病!百毒不侵!”
爷爷已是满面红光。
周行朗死也不想喝臭袜子,去开瓶六个核桃:“喝这个,补脑。”
周庆元说他博学,连这个都知道,又要敬他,于是路巡把那杯喝完。
“你别喝啊。”周行朗心紧。
路巡摆摆手,表示:“你爷爷和大爸都喝,总不能不喝。”
周行朗无奈:“什味儿?”
“怪怪,像臭袜子。”路巡用英语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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