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好半天,周行朗才抬眼,正好望进他眼睛两簇燃烧火苗里。
犹豫片刻,他在路巡怀里抬起头来,正好对上深邃目光,在关灯黑暗里,看不太清,视线相交时产生微弱电流,这种电流看不见,却能感觉到,也能听见。
周行朗终于鼓起勇气,仰头去亲他。
肢体有时候能胜过千言万语。
他没看清楚,嘴唇落在路巡下巴上,能感觉到路巡手臂和身体瞬间僵硬,像是不可置信,连心跳都停。接着,周行朗抬手摸上他脸,缓缓找到嘴唇位置,呼吸紊乱地贴上去。
在路巡记忆里,这还是他第次这样主动,睡着时候,他会无意识地翻身到自己怀里,,会出于种习惯来抱着他,可清醒时,是从没这样做过,就好像有距离有负担,所以无法坦然地去用亲近肢体方式来表达爱。
已经很久没有在嘴边挂着“离婚”两个字。
乍听路巡说起“离婚”,竟然还会觉得有点不太舒服:“……”
“不想离”四个字,在喉咙里呼之欲出,好半天也没能说出来。他认为,路巡之所以会这说,还是自己缘故——因为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安全感。
他发现自己总是表现出种随时会离开感觉。
这种若即若离态度其实很伤人,也很难坚持,只要设身处地想,就知道路巡该有多难过,再热烈火焰,遇上又冷又困天气也会渐渐衰弱。
他向来是主动那个,周行朗顶多会有回应,但不会主动。
这是第次。
周行朗只手放在他脸上,而另只手抬起,不知该往何处放置,茫然慌乱向下落去抚上胸口,正好摸到他急促心跳,好像快要蹦出来。
就好像被传染,周行朗心跳如擂鼓,也不敢乱动,安安静静地贴几秒钟,时间却漫长得如同过去个世纪。
丛野火在路巡下腹熊熊升起,燎原般蓬勃地蔓延全身,只是他也没有动,像是在等待什。
周行朗叹口气,头顶抵着他下巴蹭两下:“路哥,应该……不会离开你。”
“也不会。”路巡把他拥得紧紧,好像要把他勒进自己身体里。
“是认真。”这是他开始就想好,不喜欢也不会离开,这是他欠路巡。
但喜欢上个“不可能对象”,并不像他以为那困难。
他不知道该怎去解释,说自己没有骗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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