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日夜颠倒,开始睡不着觉,每天都能梦见大火,然后再惊醒,周行朗想见他,想知道他怎样,他内疚到极致,太痛苦,又想截肢为什不是自己而是路巡。
为什命运会这地不公平,为什会是路巡,为什……他在换衣间偷件白大褂,推着医疗推车进去。
路巡压根就没有看他,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医生是谁,把病号服脱,等着医生给烧伤换药,他侧着头看向窗外棵生机勃勃参天大树。
周行朗当然不敢像真医生样给他扎针输液,他也不会换药,慢吞吞地戴上手套,只敢小心地偷看他,看见他身上大面积烧伤,看见他残缺腿,他努力地咬着牙,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眼前路巡,和他曾经认识那个天之骄子,已经有天壤之别,失意之人努力活着人之间是有很大不同,周行朗从他淡漠死寂神情上就能看出,他生不如死。
堂哥:“……”周天跃赶紧安慰他:“你氧化碳吸食过量,昏迷三十多个小时,身上有小块烧伤,四肢健全,别怕啊。”“路……”“路巡?他在楼上病房里,昨天好像是他爸妈来,带好多人,还带医生。”“他……没事吧?”周天跃摇摇头:“也不知道,去问,没打听出来,好像……有点严重吧,来很多专家。”周行朗马上坐起来,拔掉手上吊针:“上去看看他。”“哎哎哎,你上不去,病房有保镖守着,不让进去。
你坐下、坐下,倒是休息会儿,吃点东西啊。”周行朗推开他:“几楼?”事实果真如同周天跃所言,他上不去,因为路家保镖不让他进去。
病房里走出来个女人,长得挺高,非常漂亮惊艳张脸,很像以前港星,周行朗看见她出来,见那五官和路巡挂像,以为是路巡姐姐,就冲过去叫她:“您好,能不能,能不能让进去看眼他?”那漂亮女人愕然地看着他,眼睛里是很复杂情绪,周行朗心惊地从她眼里看见厌恶情绪,那眼眶是红,分明是才哭过。
周行朗张脸煞白,不知所措地解释:“是他朋友……想知道他现在,怎样。
能不能……告诉,想知道他……”女人眼神变得冷漠而痛苦,保镖拦住周行朗,不让他接近。
路巡这时才发现这个医生动作特别慢,特别笨,正要骂他,才注意到他双眼睛,澄澈透明,层水雾。
是周行朗。
路巡眼睛忽然有层光亮,紧接着是
那!那天,周行朗从护士那里听说,很多保镖守着那位病人,腿部大面积烧伤,已经截肢。
“长得好帅,太可惜。”“听说是为救人,是英雄啊。”周行朗要出院,他见不到路巡,怎都见不到,没有人理他,他只好从那层楼护士那里去打听,每天都守在医院,听见护士说他醒,胃口不好,吃得很少。
截肢怎办?周行朗上网查资料,去康复科问这种情况该怎办,康复科医生说,安上假肢,要适应半年到年,从外表看和正常人是样。
可他在康复科,看见那些因为意外而失去肢体人,他们浑身散发着死气,机械地撑着平行杆练习走路。
周行朗无法去想象,路巡也会变成这样,他不该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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