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次,他问他会不会唱Savingallmyloveforyou,第二次,他唱着这首歌,在1912等他。第三次,他们在黑暗狭小房间,赤身裸体相拥,而他为他继续唱着这首歌。
Savingallmyloveforyou。
李念是孤独,钟越明白,他也样。
也许他们之间并不算是爱情,虽然他渴望。
窗外下着无边无际雪,像城市落下冰冻眼泪。
钟越在黑暗中感到某种潮湿冷,是他头发,又或者是李念掉落什东西,带着温度,点滴,落在他颈上。
他突然发现李念是这样瘦,形销骨立。
李念长久地抱着他,既不吻他,也不做任何事,好像仅仅是两个孤独人在雪夜互相取暖。钟越试图把李念抱得紧些。
李念躺在他心口上,他知道李念能听到他心跳。
“小钟,给唱首歌吧。”
李念会骂他长本事,李念会问他以为自己是谁,李念会告诉他有多远滚多远。
这些他已经准备好。
李念在回去车上言不发,只是抽烟。
十二月南京,冷透进骨子里,庆祝圣诞人们从深夜街上踏雪而过,成双结对。
李念言不发地送他到家,进门,才开口说:“去洗澡吧。”
郑美容也变脸色。
房间里人都被控制起来,当然也包括汤骐骥三人。世安解开白杨绳子,白杨痛苦地从嘴里吐出堆药片。
世安把他打横抱起来,问郑美容:“什东西?”
郑美容沉默下:“d品,白粉,摇头丸。”
郑美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,金世安脸色瞬间变得冰寒雪冷。
白杨萎靡好几天,也不敢见钟越。世安把他接回家来照顾,背地里劝他:“别总跟你们李总对着干,他在这行多少年,见过知道总比你多些。”
白杨垂着脑袋。
世安又道:“不是不让你交朋友,总要带眼识人。丁导蔺导那种老人家,声名在外,处处倒也无妨。无名之辈又无交情,你怎能这容易就跟人走。你这样怎能放心。”
白杨被他说得扎在被子里。
世安把他捞出来:“这行里人多心坏,你不能什人都信。是太宠你,也是你太单纯,
“……唱什?”
“SavingAllMyLoveForYou。”
钟越就在两人相拥黑暗里,缓缓地,无伴奏地唱起来。
这是他们相识第三个圣诞节。
每次都在下雪。
李念越是温柔沉默,他越感到,bao风雨来临之前恐惧。
这恐惧里还夹杂着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兴奋。
钟越没有洗很久,他从浴室出来,李念已经脱光躺在他床上。
钟越也脱掉浴袍,躺在他身边。
而李念动不动。李念伸手关灯,慢慢拥住他。
他不声不响地环顾四周,又低头去看白杨。
白杨在他怀里微弱地说:“没咽下去。”
世安向他点点头,慢慢走出房间,给郑美容丢下三个字:“全卸。”
从房间里传出阵鬼哭狼嚎,很快又沉寂下去,只听见郑美容似笑非笑声音:“什鸟人,也敢往海龙头上动土。老娘在三牌楼混时候,你们还没被尿出来呢。”
钟越以为李念定会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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