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杨身影在他视线所及处,慢慢融入夜色。风雨越来越大,仿佛这个世界也刻意要掩埋他们之间联系。
世安在滂沱雨里,怅然地想,他究竟是那世里造下孽,怎他爱过人,总要在他心上捅刀。
他打开车门,冒着雨下车。
夜风把雨刮得四处飘荡,飘进车门大敞车厢里,飘进被抛下这个男人怀里。
世安遍遍听他说着分手吧,分手吧——三个字这样轻,打在心上,全是洞。空下去,浮起来,又沉下去。
白杨是怎样推开他手,又怎样下车,他都浑然不觉。
道道雨打下来,打在眼里,满目萧瑟,打在身上,如刀似割。
“别人说什是别人事,杨杨,流言蜚语何必管他?”
他根根,把自己手指从世安手心里抽出来。世安握得这样紧,好像原本这两只手就应该生长在起,分开就连着血和筋。
掏心挖肺是怎样疼,他现在很清楚。
“也不想管,可是没办法,没有导演肯用,别人还在说你,只会给你添麻烦。们分手吧,分手吧……”他流着泪抬起脸来:“是没出息,不配。”
横亘在他们面前困难太多,而他总在指望金世安去解决问题,他自己从来无能为力。
认可,然后理直气壮地去和金世安在起。
但那不是现在。
现在他,只剩下不配。
世安无声地从背后望着他,白杨从玻璃上朦胧地看世安脸,两个人都越看越难过。
哪句台词上说过,喜欢不是在起资格。
白杨很想对世安再说些什,可两人相看,又终于无话可说。
他们原来也会无话可说。
世安看着白杨慢慢退后,步,两步。数不清雨声在他们四围哗哗响着,好像整个南京雨都停,细,沉默。
只剩他们方寸之间,还在绵绵不断地下雨。
世安竟觉滴泪也流不出,原来人伤极痛极,是滴泪也没有。
不公平感情不叫做爱情。他不能为他做些什,就没有理由继续爱他。
他有父亲,金世安也有父母——过去他和李今在起,从来没有想过父母事情,可是他和金世安谈恋爱,这些问题无法回避地压在他心上。
海龙这样大家业,都断送在他个人身上,白杨知道自己承担不这些。
人若是不为过生而恋爱,就不会有这样多烦恼。
“分手吧。”白杨轻声说。
这是个现实世界,强者和强者站在起,弱者自己去吃土哭泣。
白杨想下车,现在就下车,立刻逃走。他明白自己是块扶不上墙烂泥,为什还要贪心留在本该不属于自己人身边?
“们不合适,在起,对你不好,对也不好,再这样下去,没有导演肯用。”白杨擦擦眼角,自己大概是哭:“不想这样窝囊下去,也不想影响你们公司形象,们在起是丑闻。”
世安用力拉住他手:“谁说?谁同你这样说?”
白杨想推开他手,可是毫无力气:“所有新闻都这样写,不信你没有看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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