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安料定他不会拒绝,亦报以微笑。
呕心沥血、真情实意,自来是从艺者孜孜不倦所追求东西。
小人喻于利,君子喻于义,精诚所至,自然金石为开。
世安在单启慈家里盘桓整天,临行前单启慈还有些依依不舍,“要不是你生意忙,真想留你在杭州住几天。现在年轻人里跟说得上话人不多。”
世安动容地握着单老和单夫人手,“日之师,终身可以父事之,先生若有帮得上忙地方,只管开口。”面又向单启慈鞠躬,“剧本事情,还要单老多多费
“是先人往事,所以有些地方,为长者讳,不便写得太细。”世安早就想好说辞。
“写剧本不能顾忌这多,你这也顾忌、那也顾忌,故事就平淡。”
单启慈翻看着剧本,剧本上已经被他用红笔圈圈点点,改动不少。世安从旁看去,果然名家出手不同凡响,桥段稍经改动,更加水到渠成,又几乎没有伤害他原意。两人起看着,口中不知不觉就讨论起来。
单启慈向醉心于传统艺术,平时就爱调文弄墨,跟世安两句话说上,便觉大为投契,更开话匣子,高谈阔论地指点。说到会心处,两人抚掌而笑。
“单先生,”世安站起身,“想求您件事。”
单启慈人在杭州。世安得乔纱纱引荐,带着小谢登门拜访这位创作过无数优秀作品、两度荣膺梅花奖大师。
乔纱纱已经先行将世安初稿传给单启慈,见面,单启慈便微笑让座:“写得很好,真是第次写?”
世安未想他如此称赞,有些不好意思,“确实是第次,难得单先生愿意指点。”面让小谢把礼物放下。单夫人喜欢他表人才,又知礼数,只说“来就来,客气什,纱纱平时来都是空着手,还得带肚子饭回去。”
大家想起乔纱纱,都笑起来。
单启慈年近花甲,身材微微发福,头顶上慧极而不毛。论序齿,他比臧援朝辈要年轻些,托他生得老成,又在行当里独占鳌头,行内都称他声“单老”。见世安他也没有多少寒暄,显然早就迫不及待想谈自己看法。单夫人沏茶摆果,单启慈便拉着世安看剧本。
单启慈并不吃惊,也不抬头,“你说。”
“斗胆想请您为这个剧本挂名润色。只是个无名小卒,笔力多有不及,还请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单启慈仍然没有抬头,“你要知道,乔纱纱是唯学生,她剧本,都从来没有挂名过。”
世安不言语,只诚恳地看他。
单启慈终于微笑着抬起头来,“看在你这个好本子份上,答应你。”
“文笔是有底子,台词也很有年代感,只是剧情安排上有些冗长——觉得这个本子,不适合拍电视剧,应该改短些,做电影剧本更好。”
乔纱纱擅长写裹脚布狗血剧,发给世安样本大体也是如此,世安初稿不免承袭她许多毛病。
“故事应当精简些,但也应该再增加内容。”单启慈说,“你这个故事,缺失很多精彩地方,主角不该只有沈白露,这个安世静才是真正有戏。”
世安不想他这样敏锐,被他说得心下跳,更觉得心悦诚服。
单启慈含笑看他:“你对民国很解,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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