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可以
“如果伯母不来呢?”
“她定会来。”世安笃定道,“等她来,等她举牌,等她进这个局。她没有时间准备分散收购,只能高调进行。”
如果是别事,王静琳也许不会踩这趟浑水,但王静琳怎会让眼睁睁看着海龙落入卢娇雪手中?
世安看看郑美容和李念担忧面色,不禁笑起来:“你们要是真没事做,就等许之柳回信,看哪些股东们能够争取,挨个拜访。”
李郑两人会意,告辞而去。
“恐怕不用来求,”世安给她斟上茶:“没猜错话,母亲大概已经回到南京。”
“伯母和老股东也有人情。”郑美容沉吟,“可不觉得她会帮你。”
世安颔首:“她若是有心帮,怎会到现在连电话也没有个。”
——李念和郑美容都沉默下来,这个局面,对金世安来说,不仅难堪,而且伤人。
于他父母而言,他已经不再是爱情结晶,而仅仅只是错爱孽果。父亲与他反目相向,母亲可能还等着坐收渔利。
流水样地花着。给《缉凶》投资如果挪用在拍摄资金上,后期宣发就会跟不上。
白杨真够倒霉,本来可以参展金马金狮片子,恐怕八月之前无法完成。
这些李念都不提,现在先保住金世安是第要务。
“要不来背锅,”李念说,“拿张惠通镇下股东,自己请辞。失忆什你们推在身上算,不起算个金融诈骗,去牢里坐两天。”
世安笑出声来:“平时看你们如狼似虎,怎出事个两个倒先争着背锅。”
他们走,世安独自坐会儿。
从来人情薄如纸,不要说八十年前是如此,百年千年之间,又有什不样。
世安从茶水里望着自己眼,忽然对这个身体原主有几分同情。
他现在目标已然清晰:跟金海龙已经无话可谈,也没有什回旋余地,他把最后胜负押在王静琳身上。
先发制人,后发制于人。他和王静琳现在都处于被动,他被动是明面上,王静琳被动是暗地里。金海龙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,王静琳要在几天时间内挖走金海龙谈定股东,绝非易事。
当初王静琳执意要把海龙留给金世安,也许根本不是为儿子着想,她只是要金海龙刮掉层皮。即便今天来不是金海龙,王静琳有朝日也会出手相夺。
还有什事情比这更令人感到绝望。
过去金世安吊儿郎当,花天酒地,他们从来不觉得他会为这种事伤心。今时今日,他们忽然能够感同身受,也许金世安过去直在用纸醉金迷来麻痹自己。
父母从来都不爱他,他是知道。
“不要主动去找母亲,”世安说,“她要出手,不会过问意思,她如果要找,她会自己来。”
李念和郑美容都无奈地笑——能怎办?过去他们勾心斗角,为无非个利字。但现在有共同敌人在当前,保不住金世安,他们将无所有。
李念只想拍完秦淮梦,而郑美容不愿意背着个恶名离开海龙。
哪怕是死呢,也要临死搏吧。
世安翻过茶盏,个个放回茶盘,用热水浇着:“说,父子反目都能这样狠辣,夫妻成仇,就更有计较。”
“……你想去求伯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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