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富强举着电话,在屋子里转几圈,“你等着,给你送过去。”
他不理会儿子还在那头哀嚎“转账过来就行”,他挂上电话,泄气地屁股坐下。
他儿子和那个金总,可能真不清白,白富强难过地想。
揍归揍,那个暑假,白富强又带着儿子去上海玩回。
儿子有出息,他是欣慰,知道想家,他是高兴。为人父母,心里长短,还不就是牵挂这个兔崽子。
“你要多少?”白富强问。
白杨支吾会儿:“……有多少。”
白富强声音严肃起来:“你要这多钱干什?”
世安把他捉回怀里,环顾四壁:“留着你画片小姑娘吧,看你爱如珍宝。这在墙上挂也有两年?”他望望对面空白墙,“写字可以放在对面。”
白杨腻在他怀里:“写什呢?写个大双喜算。”
世安笑着握住他手,忽然想起那时白杨去试镜臧援朝电影,他在家中遍遍地写,富贵福泽,厚吾之生,贫贱忧戚,玉汝于成。
他们曾经富贵福泽,终有日亦能玉成其事。
白杨知道安龙现在资金短缺,他也很想帮上忙,但除努力拍好电影期望有个高票房之外,白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。
世安几天前搬来白杨小家,白杨没想到他东西这少,个手提箱就装完。
“你就这点儿东西?”
世安微笑着摊开手:“现在无所有,只有你。”
白杨跳进他怀里:“有不够吗?!”
当然足够。他们彼此拥有,就是全世界。
白杨听他爸严肃他就害怕:“、有个朋友,现在急着用钱,爸,你先借给,明年电影肯定票房大火,十倍还你。”
白富强气得在电话里吼他:“还你娘个蛋,还跟老子借钱,他妈是你亲爹!”
白杨吓得舌头打结:“爸爸爸你别生气,真着急,你帮下。”
“是不是那个金总?”白富强忽然问。
白杨腿也软,“是……不是……是,不是爸你别问。”
现在去接通告和广告是不理智,电影品质是第位。
白杨绞尽脑汁,想得肠子都穿,想到最后还是用最没出息求爹大法,白杨给他爸打个电话。
“爸,家里还有多少钱。”
白富强没想他儿子打电话回来就是要钱,但儿子知道跟他要钱,他又有些高兴。
白杨从小就主意大,虽然不怎聪明,却也很少央求父母,喜欢东西都是自己弄些鬼点子去搞。上初中时候他想要个MP3,居然暑假里声不吭地跑去无锡做小演员。气得他爸揍他好几顿。
世安望着白杨床头巨大南小鸟海报,白杨在上面写许多涂鸦:“鸟保佑今天拍摄顺利”,“爱鸟赐勇气”,“鸟神求护金世安搞定他爸”,“立flag,爸同意就刷百张初回碟”。
还有些颜文字和乱七八糟日语英语。
白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这是他自己小天地,从来没想过金世安有天会住进来。每当有困难时候,他就溜回来拜拜他南小鸟。
南小鸟在海报上灿烂地笑着,好像真会给人们以无限爱和勇气。
白杨八爪鱼似地趴在墙上,挡住海报:“不贴这个,你回头给写个字,挂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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