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话说完，饭桌上陷入
短暂
沉默，只有沈寻心无旁骛地往嘴里塞饺子，嘴巴里还没吃完，叉子上又叉好几个。
顾先生在商场上叱咤风云，在官场也是长袖善舞如鱼得水，偏偏对着和沈青染足有七八分相似儿子，竟从未觉得开口聊天是如此困难件事。
端起酒杯接连喝好几口，终于找到个话题：“
跟你辅导员谈过，你这学期成绩很好，虽然中间缺个多月课程，但专业课成绩依旧位列前茅。这样来，下学期确定具体攻读方向时，就有优先选择权利。你自己考虑好吗，以后想主攻哪个方向？”
“准备选择儿科。”
顾先生诧异：“儿科？原先不是想学心脏外科吗？”
左右，直到听见小孩儿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响，走过去敲敲门：“顾先生，该吃饭。”
煮饺子很快，开水下锅，元宝似胖饺子不会儿就翻起白肚皮。沈十安先给万锋送两盆，剩下全部盛起来端到桌子上，摆好碗碟杯筷酱油醋，又开瓶红酒。主位空着，顾先生坐边，沈十安和沈寻坐另边。
市区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，但零星还能听见几声炸响和孩子们欢快笑声。客厅电视里开始播放起春节晚会，声音不大不小，配着满室灯光和热气腾腾饺子，倒也显出几分年味。
顾先生举起酒杯，眼睛周围看不出异常，笑得温文儒雅：“安安辛苦，预祝你新年学业有成诸事顺利，不负青春好年华。”
沈十安同样举起酒杯，伸过去轻轻碰碰：“也祝顾先生心想事成，平步青云。”
沈十安神色不变，又往小孩儿碗里夹几个饺子：“嗯，改变主意。”
顾先生默默，然后点头：“儿科也好，只要你喜欢，想学什
都样。你成绩非常优秀，毕业后保研直升应该没有问题，到时候无论是想待在医科大研究所研究课题，还是去医院里观摩实习，或者是去国外深造，都会提前给你安排好。”
沈十安主动敬他：“劳顾先生费心。”
顾先生心中苦：“你用不着
沈寻人小胳膊短，即便坐在特意加高椅子上也碰不到，只能拽着沈十安手拉下来跟他碰杯，见他杯子里红酒色泽诱人，咂摸着嘴巴表示想要尝口。
“这是酒，小孩子不能喝。”沈十安将手抽回来，顺便在他毛茸茸脑袋上揉两把：“乖乖喝你番茄汁。”
顾先生观察着他神色，视线在他和小孩儿之间来回转两圈，心中思量半晌，还是问出来：“安安，这个真是你孩子？”
沈十安往沈寻碗里夹几个虾仁鱼蓉馅饺子，点点头：“他姓沈，叫沈寻，今年三岁，他妈妈不愿意要他，所以以后由抚养。”他并不指望顾璟宸会相信这套说辞，但无论对方信不信，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多大区别。抬头和顾先生对视：“他妈妈和闹得很难看，已经彻底断绝往来。没有他出生证明，不能让他上户口，所以他现在相当于是黑户，这个问题凭自己暂时没办法解决，不知道能不能麻烦顾先生帮忙？”
顾先生既因为他话语中再明显不过生疏心中酸涩，又因为他难得主动开口求助而生出几分欣慰，立时答应下来：“你放心，这件事便交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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