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十安脑子里想着事情,似梦似醒睡得极浅。因此当道哭喊声于凌晨四点多忽然响起来时候,瞬间就睁开眼睛。
声音是从桌子上手机里传来,比沈十安之前那通电话要清晰得多,每个字都能听清:
“……喂,喂有人能听见说话吗,是住在H市商务区桃源街道晴澜山庄12栋2203熊萌萌,现在正通过自制发射器向外面发射信号,如果有人能听到,拜托你救救好不好。家里停电,因为楼层太高也停水,妈妈出去找吃还没有回来,好饿,外面黑漆漆全是怪物,好害怕……如果有人听到,求求你,能不能来救救啊……”
女孩儿尤显稚嫩声音最多不超过十五岁,带着明显虚弱和恐惧到极致哭泣,在阅览室书架之间遍遍回响,穿梭于黎明前最黏重黑暗当中,散发出令人遍体生寒绝望。
有人骂声:“谁他妈开收音机,还不快关起来!”
变成丧尸。
这就意味着,仅在病毒爆发那瞬间,全国就已经减少半人口。再加上随后被源丧尸以抓、咬、啃食等方式传染丧尸病毒,最保守估计,整个华国目前幸存者人数也不会高出总人口四分之。
而更致命是,流感病毒感染是没有任何规律,和年龄无关,性别无关,身体强壮程度也无关,换句话说,在这两天半时间里损失四分之三人口,囊括各个领域、各个行业、各种岗位,只要感染病毒就无人可以幸免。
个国家或者社会宛若台巨大而且精密高端机器,它正常运转,需要无数个个体作为齿轮,相互分工协作彼此调和衔接,这其中任何个环节缺失都会引发重大问题,而整整四分之三人口空缺,对于国家机器来说绝对是毁灭性打击。而通讯网络崩溃和全城断电就是最好证明。
用来传递广播信号发射台和接受器或许完好,但制作信号人却未必。
收音机随即关闭,少女哭泣声转瞬消失,阅览室内片死寂。
小
更何况,从顾先生最后段话来看,丧尸病毒对于上层权力机构破坏性恐怕更大,如果整个上层建筑都濒于崩溃,哪还有人顾得上发射广播信号缓解群众恐慌。投机也好倾轧也罢,等到这轮大洗牌结束,新权力机制确定,那时候就算再想起来要发射信号,电力断绝情况下还有多少人能收听到都是个未知数。
沈十安揉揉小孩儿头发,投向窗外视线有些凝重。和顾先生这通电话中他收获不可谓不大,掌握很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信息。但是因为信号不好,话语断断续续模糊不清,有些信息他并不确定是否理解得正确。
譬如,秦家数代以来专攻官、商两界,族人子嗣或身居高位或家财万贯,怎又跟军方扯上关系?还是说他在通话中遗漏什重要信息?
不过再怎纠结,这个问题眼下也得不到解答,只能到达京城后再和顾先生详细讨论。按照顾先生在电话里说,救援队应该很快就能过来。
阅览室内重新安静下来,尝试拨打电话人也陆陆续续放弃。打开收音机那位中年男子没有将手机关起来,随便调个频率,放在桌子上继续发出成不变电子杂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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