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天喊杀、焦灼呼唤、螺旋桨轰鸣、以及那场响彻云霄爆炸声连成片,如同惊涛骇浪般砸过来,几乎要将他灵魂扯散撕碎再投入万丈深渊。
“安安?安安?”沈寻声音穿透
熊满山愣,半晌之后摸摸他头发:“也想。”
本来情绪还能勉强自持刘方舟,听见这句之后却彻底控制不住,豆大泪珠顺着眼角颗颗滚进头发里,边哭边张开嘴用力抽气:“们逃出来,找到地方落脚,有水有电,可路哥却没,他为救们…个人留下来,后面那、那多人想杀他,那个时候,他得多孤独,多害怕啊……”
这样念头连同那天晚上所有回忆遍遍在他脑子里循环回放,根本停不下来。他们过得越好,寻找落脚点过程越顺利,他心里内疚和负罪感就愈发难以控制,到最后甚至生出为什不是他想法。
少年拽着毛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熊哥,不想路哥死,想要路哥好、好好活着,他要是好好活着,现在还跟们在块儿,起吃饭起聊天,那该多好啊。都怪没用,路哥救那多次却救不他,什忙都帮不上只能拖后腿,怎这没用,为什就不能再强点呢……”
熊满山抹把眼睛,张开臂膀把刘方舟揽到怀里:“不怪你,那哪能怪你呢,要怪也该怪,当时要是能再快点儿,把咱们所有人全都安全送上飞机,那路老弟根本就用不着断后不是,怪,都怪……”
瓜吧。”
饭毕,该说事情也都说完,沈寻探探沈十安体温,道:“行,没事都去休息吧,嘉木和柳树精放哨。”
它们俩分别举着魔鬼藤和满头柳条个比个舞得欢,满腹决心不言自明,沈寻抱起沈十安看都没看眼。
为保证安全,成员们都是两人间房。熊满山临睡之前又冲个澡,冲完擦干头发套裤衩正准备往被子里钻,就听见隔壁同样用沙发垫搭成地铺上隐约传来抽泣声。
“船儿?”熊满山坐在垫子上转个身,发现刘方舟用毛毯将自己严严实实裹成团:“咋这是?”
压抑多时悲伤旦找到发泄口便很难再往回收,熊满山原本是想劝他,到最后索性跟刘方舟起抱头哭个痛快,好半天才将情绪重新平复下来。
哭得久眼睛有点肿,房间里有冰箱,熊满山冻两条毛巾,条给刘方舟,另外条自己敷在眼睛上。
躺在垫子上睡不着觉,忽然叹口气:“咱们俩都能哭成这样儿,老大跟路老弟认识得早,牵绊更深,又什都往自己身上扛,你说他心里那得多难受啊……”
———
沈十安被沈寻叫醒时候,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路修远声嘶力竭怒喝:“走啊!快走啊!!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
还没事呢,这鼻音重得就跟鼻子眼里塞萝卜条似。
熊满山凑过去,隔着毯子在他背上拍拍,尽量放缓声音:“到底咋?是哪儿觉得不舒服?还是有人欺负你?没事,你告诉,你跟你熊哥还有啥不能说是不是?”
刘方舟蒙在头上毛毯慢慢放下来,露出红彤彤鼻子和双沾满泪水眼睛。
“熊哥,”他小声抽噎道:“、好想路哥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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