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国指
指上方说：“就在上面这层。”
旁辉带着沈晾于是向上走。沈晾
手渐渐抓紧旁辉背。他在现实里走向那个房间。旁辉走得不快，仿佛是怕自己起伏背会让沈晾感到不舒服。王国和小章跟在他们后面。旁辉终于踏上最上面那
级台阶，王国在他们身后向站在门边两个警察示意。两个警察多看沈晾几眼，然后点头把那扇老旧半掩铁门推开。
小章本以为这个病人会被吓得大叫声——般人看见这样血肉横飞惨烈现场都会有过激反应，厉害甚至会直接呕吐。但是旁辉和他背上沈晾都只是沉默。沈晾显得尤其镇定。
王国说：“取证科人已经来取过证，尽量没有破坏现场。”
沈晾拍拍旁辉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。旁辉很小心地把他放下来。沈晾站在那里，环顾整个现场。沙发和茶几乱成堆，桌椅全部翻到在地，好些木腿被砍断，墙上到处是砍刀痕迹，满地都是血迹。台翻倒电视机上有大片没有处理肉糜血块，像是绞肉机在这里爆炸般。墙面上有道极深口子。凶手切割李亮青时候用锯非常混乱，导致李亮青内脏碎裂成渣，他不是个擅用电锯人。
他脸色，这时又把保温杯递给他说：“再喝点热水。”
沈晾不耐烦地推开他，然而旁辉直不屈不挠，沈晾只好默许他给自己倒水，就着放到嘴边杯盖喝两口。
王国看着他们俩，忍不住又笑：“
之前听阿飞说你俩跟父子似，还没当真，没想到还真是。”
沈晾冷飕飕地看王国眼，然而王国却不像杨平飞那样识趣。“别介意，没别意思啊，就是看旁辉对你真不错，要是换个人，指不定你就浪费们把你捞出来命。”
沈晾表情有些僵硬，旁辉说：“行行，别提陈年烂谷子事，都八年。”
沈晾向前迈步，走进血泊里。地上有好多血脚印。他边向前走，边开口说：“40码皮鞋，米七四；42码球鞋，米七五；42码跑鞋，米七六；41码皮鞋，米七
沈晾这时却说句：“谢谢。”
王国直没有听到沈晾对他说过这句话，本来也从没想过，八年之后突然听到他说“谢谢”，立刻愣住。
王国摸摸鼻子，说：“不客气。”-
四人到达命案现场时已经是傍晚五点，太阳还没完全落下。沈晾从车上下来，走两步身体又弯曲下去。旁辉干脆蹲下让他上来，沈晾犹豫下，最终还是上旁辉背。
这幢居民楼四周已经围起警戒线，见到又有警车来，附近好事居民都看过来。沈晾身病服被投以不少关注。旁辉带沈晾从隔壁居民楼上去，王国则打发那些留恋在这里此刻又拥上来记者。两幢居民楼之间有个空架逃生通道，旁辉背着沈晾，稳固而毫不费力地层层往上走。沈晾趴在旁辉背上，每层路过窗口都探出头去看眼王国是否已经摆脱居民和记者，然而在第二楼就已经发现下面已经找不到王国。两个警察站在那里阻拦想要上去看热闹人，而沈晾和旁辉则通过相对冷清逃生通道进入这幢楼，通过逃生通道处执勤警察关卡见到王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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