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晾看见自己走过条小小水沟,哼着歌。他脚上颠着个爸妈给买足球,左边走着好几个伙伴。奇怪是,这些伙伴都是他堂哥伙伴。他跨过水沟时候向下看眼,在黑漆漆水里看到自己倒影,那不是他影子,而是堂哥脸。沈晾惊愕地猛地抬起头,然后他脚踩空,落进水沟里。沈晾看见“自己”在下面滑好几跤,试图站起来,然而他肢体协调性太差,这个身体和沈晾样。他大叫着,头闷进水里,“咕噜”几次,看着不深水抓住他,他五官都被浸在粘稠恶臭水里,哪怕抬起来也被那些粘液覆盖住,他脚下打滑好几次,最终头撞在水沟侧壁上,再也没有起来。
沈晾睁大眼睛,猛地吸
爷爷那时候突然发威,要让沈晾留在沈家埭。沈晾记忆里,他父亲和爷爷吵整整个晚上,最后凌晨时候父亲气冲冲地开车离开沈家埭。那之后三年,沈晾也没有再见到父母。
沈晾进入沈家埭附近所小学,学校开很久,上学都是附近孩童。沈家埭里孩子不算多也不算少,个班里有三四个,沈晾认识人不多,和同龄人说不上话,更加和年长些没有机会说话。
他有时体育课会去操场上看看那个堂哥。堂哥直被好好地养在宅子里,像是个温室里花朵,吃穿都是最好。他稍稍受到些委屈就会哭起来,和沈晾完全不同。听说沈晾出生时候,压根儿就不会哭,就算医生用力拍打,他也只是掉几个泪珠子。三岁以前,沈晾都不会说话,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,直到有天他吐字清晰地张口说出声“妈妈”。
那是沈晾父母决定撇下他离开去城市那天。
因为他这声,沈晾父母又在他身边多留年。然后第二年他们离开。沈晾证明自己不是个哑巴,却没有多大用处,爷爷依旧不怎喜欢他。所有大人都更加喜欢那个嘴甜小花朵。小花朵被养白白胖胖,和瘦弱沈晾完全不同。他离开家人进学校时候,哭稀里哗啦,好像天都要塌似。沈晾安静地站在边,看着教学楼。
沈晾直是班里最乖孩子,但是也是成绩最差孩子。
老师反应他从来不好好听课,上课只会看外面。沈晾在家长会时候只是低头不说话。他家长会通常是婶婶去参加。婶婶越来越胖,每次挤在沈晾第排那个小小座位里,就显得非常局促。
她总是受到班主任批评,然后将批评回报给沈晾爷爷。沈晾总是会在餐桌上会听到爷爷表扬堂哥,批评自己。
沈晾在小学里渐渐会说话。他没有朋友,但是有个很好语文老师。语文老师很喜欢他作文。沈晾觉得自己以后也许能当个老师,专门鼓励那些成绩差学生。他能和语文老师说很多话,却不能跟家人多说哪怕句话。
沈晾堂哥经常和别人起踢足球。学校操场不大,还坑坑洼洼,他无法踢好足球,就经常在餐桌上跟家里抱怨。沈晾也经常通过他和其他学生互动知道他近况。也许是因为沈晾太想变成个和堂哥样人,他目光总是下意识地追随堂哥,直到他有天看见非同般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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