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晾没有如旁辉料想中那样直接走回自己房间,他在旁辉惊讶中转过来,在旁辉身边沙发上坐下。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左右距离,沈晾坐在沙发扶手上,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牛奶。
“聊什。”
这是最难问题。但旁辉却在那瞬
但是旁辉今晚手指很凉。
沈晾说:“你多穿点。”
旁辉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。这个动作很滑稽。旁辉比沈晾高整整个头,目光却直放在下面,直到沈晾说话,才仿佛犯错孩子被叫到样抬起头。沈晾那直白关心人话屈指可数,旁辉几乎觉得自己幻听。沈晾没有再重复,他只手端着牛奶往回走去。房子里窗户很大,沈晾喜欢买采光足房子,仿佛是为弥补他半年牢狱里连半点日光都见不到恐怖生活。
这个晚上是满月。月光非常亮,沈晾脚尽可能地踩在切必须经过路上光斑里。他像是个强迫症样在黑夜里会追随光亮。旁辉不知道沈晾独自个人在这幢也不算小屋子里要怎度过。过春节时候没有人做顿稍微丰盛点年夜饭,睡前没有人给他送牛奶,忙得顾不上休息时没有人逼迫他上床睡觉,外出面见客户时没有人开车送他,遇见危险时——
旁辉忽然离开厨房,站在客厅里看着正要走进走廊沈晾。
声,挪动仿佛生根脚,向厨房走去。刚刚走出走廊,他就听到沈晾跟上来脚步声。脚步很慢,和他样慢。旁辉言不发地走到厨房,也没有开灯,就着冰箱里灯光给沈晾倒杯牛奶,然后放进微波炉。
旁辉看着微波炉转,沈晾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旁辉。
旁辉觉得四周非常安静。平时因为屋子偏僻而能够听到蟋蟀和青蛙叫声都消失。旁辉直盯着微波炉。加热时间明明只有五十秒,旁辉却觉得非常漫长。
微波炉停止转动之后,旁辉还没有伸手,沈晾就忽然开口。
“你是不是要归队?”
“不放心你。”
沈晾缓慢脚步停下来。
“你能对保证年之后不再进行任何预测吗?”旁辉沉声说。他拳头捏紧又松开,等待沈晾回应那段时间显得分外漫长。
“不能。”沈晾隔很久才轻声说。声音虽然轻,却斩钉截铁。旁辉知道沈晾向不委婉地说话,哪怕是连让旁辉放心谎话都不会说。旁辉僵立在原地,许久后才渐渐让自己紧绷肌肉松弛下来。
他屁股坐到旁沙发上,说:“睡不着,想跟你聊聊。”
旁辉听到这句话,微微笑笑,觉得有点儿发苦。“嗯。大概是吧,等上级通知。”
沈晾没有再说话。旁辉知道沈晾是在催促他离开。他等八年,现在旁辉终于要离开他。
“你以后也不用再搬家,”旁辉故作轻松地说,“每年别那折腾。”
沈晾还是没有说话。
旁辉终于也觉得没有什话可以说,他将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,向沈晾走两步递给他。沈晾接过来,注意到旁辉手指很凉。旁辉手向是热,每次他注意到沈晾不对劲,都会立刻先用手摸摸他额头看看体温。他这个动作像是条件反射,次数多于沈晾真正发烧次数,因此沈晾知道旁辉体温总是比自己高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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