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硬。”沈晾微微动动说。旁辉帮他恢复会儿,接着给他洗漱,当要喂食时,沈晾伸出手说:“来吧。”
旁辉略微有些失落,他正要惯性般掏出沈晾日记本,却忽然发现个问题
旁辉起身时候,沈晾把抓住他手。旁辉心里又浮现起王国话:他也已经过那多苦日子,能忘记也是件好事。
能忘记也是件好事。
旁辉苦笑着转过来,伏低身体,将另只手撑在沈晾耳旁。他想,沈晾会忘记切,只要觉睡醒,他就不会记得任何东西。沈晾双眼在黑暗里看着他,呼吸浅浅地吹拂在旁辉下巴上。
旁辉说:“阿晾,爱你。”
切都不会留下痕迹。旁辉说出话,像石沉大海。无论沈晾反应是什,他都不会再记起来。旁辉挣扎那样久,最终也只是为这样个结果。
阵揪心。他应该想□□什来,但是他对切都还很模糊,仿佛做个非常长非常长梦,只要醒来,梦境就几乎全都忘。
沈晾没有说话,旁辉就继续读下去,直读到十点。沈晾打个呵欠,旁辉说:“该睡觉。”
沈晾扫眼病房。病房里有张看护用椅子,展开来可以睡觉,但是非常小,也非常硬,旁辉就这陪他半个月。
沈晾张张口,忽然说:“睡得难受吗?”
旁辉刚刚展开椅子,听到他话楞下,笑笑说:“以前行军床比这简陋多。”
沈晾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。在黑暗里像是在梦里。他想起很多小时候事,很多成年之后事,也想起更多有关于旁辉事。
旁辉总是在他最脆弱时候陪伴在他身边,从他们认识时候开始,没有次失误。他是沈晾救命稻草,他唯救命稻草。沈晾将每天都记录下来,他早上看过日记。旁辉给他擦身、喂食甚至清理排泄物。他在沈晾上方握着沈晾满是针孔手对着还戴着颈托他说“爱你”。
沈晾从来没有奢求过这句话。他不知道旁辉为什会爱他,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同样说出这句话。如果他再也不能记起来,这句没有被他记录在日记本上话,是不是同样也不回留下任何痕迹?
旁辉在天蒙蒙亮时候勉强入睡,睡两个小时。接着他起来照常给沈晾准备洗漱用具和早餐。但当他提着早餐回来时,拉开帘子,却发现沈晾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。他脖子上颈托被放在边,沈晾说:“医生来过,可以拆。”
旁辉将那两瓣满是血迹颈托扔进垃圾桶,摸摸沈晾已经拆线脖子。他给沈晾擦干净脖子,问:“扭头有没有问题?颈椎痛吗?”
“如果,直记不起来,怎办?”沈晾说。
旁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。他直起身,看着沈晾,露出个笑容:“那就记不起来吧,没什大不。”
沈晾还想说什,旁辉已经关上灯。沈晾听到黑暗中脚步声向那张“床”走去,但是它停顿会儿,又向沈晾走来。旁辉体温从床边传过来,他握住沈晾手,摸索着帮他盖盖被子说: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沈晾回答说。
旁辉沉默下,说道:“记不起来也没关系,会直在你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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