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晓栋直躲在墙角阴影里抽烟,根接根地抽。
听到这里,他向外走去,脚在地上发出轻重声响。“出去看着。”
舒雷鸣目送他出门,又扭过头来,看着只能喘气旁辉。
“在手术室里看着他时候,就对他说,哥给你买最好腿,进口,保准用起来和原来模样,让你还能跑,还能跳。但是失约。他虽然能走,却再也跑不第。你知道他从小梦想是什?参加世界锦标赛,拿个男子组百米赛跑冠军!以前他训练时候给悄悄计时,每天黄昏,饭前,那时候跑道没人训练。他最快次,9秒59,和博尔特*就差0.01秒。真觉得他跑起来啊,跟飞样。但是现在呢,”舒雷鸣闷口烟,“他跑不。嘿,截肢。”
旁辉大脑充斥着强烈晕眩感,舒雷鸣话字句地闯进他脑海,让他胸口不住发闷。腿上传来剧痛又让他意识不断涣散。
“旁队”时候冷笑下,此时说道:“受不起。”
他们对话时候,沈父还在叫喊,沈母哭个不停,沈澄瑶和绳索在互相较劲。柯晓栋烦躁地踩灭支烟,对舒雷鸣说:“快点儿吧,别磨磨唧唧。”
舒雷鸣不悦地看眼柯晓栋,目光又挪回来。他走到旁,将靠在墙边条沉沉粗重铁棍拖过来,路拖,路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吱嘎声。他吸口烟,提起铁棍,说道:“旁队,你欠晓栋条腿,你就先还他条腿吧。
旁辉双眼盯着他手中那条棍子。
“注意着点儿啊,头往后点儿,别劈脑袋。”舒雷鸣将烟夹在嘴唇之间,还这提醒句。他双手提起那条铁棍,高高举过头顶,接着猛地挥下——
“你说,要怎感谢你好?”舒雷鸣冷笑声,手掌抚在旁辉太阳穴上。
就在这个时候,走出门外柯晓栋忽
旁辉在那刹那间想,幸好阿晾看不到他厄运,否则得吃多少苦。
剧痛随着声脆响猛地袭来,旁辉神经末梢仿佛炸开般,脖子上爆出青筋。他脸色涨红,拷在背后十指张开再握紧,身体猛地歪倒边,连人带椅重重侧摔到地上。他声音闷在咽喉里,痛得几乎无法发声。好半晌他气喘带动声带,发出断断续续咆哮声。声声怒吼从胸腔里爆发开来,他瞪大眼睛尽力让自己在剧痛之下保持清醒,身体蜷缩得如同虾米。
方才还在叫喊那家三口瞬间全都消音。整个空间里安静得可怕,却又充斥着旁辉惨叫和水滴低落响声。旁辉在地上扭曲挣扎,那条歪曲腿蹭得地面团血污。
沈父吓得直往后缩,他紧紧抱住那对母女,脸色煞白,嗓子像是哑般。
舒雷鸣在旁辉头前面蹲下来,看着他发青又涨红脸:“挖出晓栋时候啊,他个小腿已经糊啦,拾都拾不起来。那冷天,说都冻没知觉,他还搂着喊痛。他声音都出不,还喊痛呢。你说你怎就能这忍心把他丢下?就对他说啊,没事儿,等回去,保准能治好,现在断指都能接回去,断腿怎能接不回去?给你全收拾起来,抱医院去。他哭着说,以后他跑不,跑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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