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也是,你母亲现在还不知情,这样反而奇怪。”野崎惊慌失措地说,“那就先告辞,如果有什事,请别客气,立刻打电话到老师家,你随时都能找到。”
野崎直到最后才以最笨拙方式说出直想说话,他僵硬地鞠个躬,然后迅速钻入车中。
“谢谢你,请代向老师致意。”
车子发动离去时,绢枝再次行礼,抬起脸后,眼睛直凝视着野崎。
坐在车上野崎强忍着不回头,可是除刚分手绢枝外,脑子里什也想不。他心扑通扑通跳着,分手前她望向自己最后眼,让他陷入沉思。
“东京虽然有家亲戚,但由于父亲古怪脾性,两家关系非常疏远。至于知交好友,们在乡下居住多年,身边也没有能在这个时候帮得上忙人,否则个年轻女孩,也不会亲自去拜访老师。”
野崎听到这里,心中不由得涌起股卑劣窃喜。
“是吗,那定很伤脑筋吧?”
他故意说得客气疏远,接着便陷入沉默,但实际上“请放心,既然有幸与你相识,定会尽力帮你”这句话都已到他嘴边,不过,当时他心里拿不定主意,害怕这说太唐突。
绢枝眼看着野崎倏然缄默不语,也不免暗自怀疑自己态度以及说话是否太过亲昵,这话听起来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正主动向他求助。她心里反复涌现这种传统想法,独自在心里羞窘地反省。
仿佛依旧徘徊不去,她实在没勇气独自回家。虽然觉得这样不合礼数,但是面对主动表示要当护花使者野崎,她也只能接受这番好意。
野崎命司机备妥汽车,两人在狭窄车座上并肩而坐。
绢枝家位于巢鸭,路途颇远,但对野崎来说,却觉得与绢枝同车时间太短暂。
绢枝缩在座位角落,垂首不语。
野崎为两人时不时碰触膝盖而紧张,虽然安慰语言比较僵硬,但他仍努力找话安慰她,他忽然莫名地在意起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。
于是,就在这尴尬却又令人心跳急促沉默中,快速奔驰汽车抵达目地。
“送你到家里吧。”
野崎终于找到该说话,边说边偷偷观察绢枝神色。
“不,这样反而不太好。”
绢枝下车后郑重行礼致意,婉言拒绝。
起初,绢枝对于他好言慰问只是径点头,沉默着不回答。不久,她终于开口,絮絮叨叨地说些事,甚至说起她们凄凉、无依无靠家庭。
“如果你妹妹真出事,以后就只剩下你和母亲相依为命。”
“是啊,那样生活真很寂寞。现在最担心是回去后该怎向母亲解释。”
“在真相确定之前,最好先别提这事。不过现在这种情况,有没有什亲戚或是知交好友可以替你出些主意呢?家里都是女人,遇上这种事想必会很不安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后,野崎心里惊,都已经开始问这奇怪问题,这也等于是在暗中探听绢枝身边有没有亲密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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