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巧,他和这个班主任马老师算是熟人。
段述民说今天要来学校办点事,该不会……?
段语澈睁开眼,眼睛朝斜对角班主任办公室瞥去,办公室里拉着深蓝色窗帘,只透出个缝,盆深绿色水生盆栽正向着阳光奋力生长。
国际班七班处于中央教学楼走廊尽头,而办公室就在拐角第间,只要办公室打开窗帘,坐在教室里学生很容易就能看见老师在做什,同理,老师也很容易看见正在上课学生到底认不认真,谁在睡觉、谁在听讲,谁又在传纸条。
所以大多数时间里,坐在窗户旁同学都很默契地把窗帘拉紧紧。
今天之所以会打开,是因为教室风扇出问题,天气太闷热,开窗透透气。
尤其每次到下午三点,就严重地犯困,因为按照常理来说,下午三点他就该放学回家。
至少在以前是这样,课程内容也远不如国内课这无聊,烹饪、手工、踢足球……天上四节课,三点放学,再坐校车慢悠悠地回家。
正当他撑着下巴在物理老师讲课声音下昏昏欲睡之际,教室里传来阵骚动。
“刚才马老师带着那个是不是转学生?”
“上午抱练习册去办公室时候,听见办公室老师说们班要来个少数民族特困转学生……”
做什?班主任叫你来?”段语澈皱着眉头。
段述民说有点事情,又叮嘱他几句。
在别人家里,段语澈不想跟他吵架,用鼻音“嗯”声,表示知道。
第二天,周母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,同桌郭国良问段语澈昨天干什去:“马老师让们找你,这怎找得到人啊。”
段语澈说去网吧。
正当他在心里瞎琢磨是不是他想那样,就瞥见走廊外段述民,西装革履地在窗外站着,好像是在找他。
段语澈扭过头看他,段述民正好也看见他,伸手指指黑板,示意他听讲。
段语澈索性低头拿出手机看眼时间,快下课。
下课铃响,段述民不在教室外面,段语澈猜他可能在办公室,走过去。
办公室门关着,恰好有个学生进去,门“咯吱”打开,段语澈朝里张望,正好看见他爸在跟马小波谈话。
“转学生?真假?”
“男女?”
嗯?
特困转学生?少数民族?
如今他对“少数民族”几个字敏感得很,因为段述民昨天接回家那个,据说就是个少数民族。
郭国良瞅着他满不在乎似乎点也不担心模样,道:“等下马老师就来,他肯定得叫你去办公室,你就点都不怕他罚你?”
段语澈摇摇头,说不怕:“还能把开除吗?”
果不其然,没几分钟,胖胖马小波出现在教室里,走到段语澈座位旁,敲敲他桌子道:“段语澈,跟来趟。”
马小波倒也没骂他,就是告诉他必须抽时间去接种疫苗,而且这种事再也不允许有下次:“这次念你是初犯就算,学校有学校规章制度,逃课超过三次就要劝退,你也不想成为这学期第个被开除学生吧?”
段语澈心里倒是满不在乎,嘴上却应声,他早已习惯苏黎世宽松教育方式,哪怕已经回国超过三年,却还是不能接受这种高压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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