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莫名其妙,心里有点无语。
长得人高马大,胆子怎这小。
快到家,段述民问两个小孩想吃什,段语澈说随便,曹烽立马说自己可以做饭。
“哈哈哈,哪能让你做饭。”段述民笑起来,“这是你来们家第二天,昨天都没招待你吃好,今天得下馆子。”
段述民又问他,在苗寨吃些什,有没有什特色菜。
他脏兮兮像个乞丐,身上、脸上全是黑泥,进教室时,所有人都在看他。
从那天起,他就明白像他这样格格不入人,交朋友是很难件事,更别提弟弟看起来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人。
很快,段语澈带着沉默曹烽去领取新校服,出后门找到自家车。
车上,段述民坐副驾驶座,他和曹烽坐后座,小张发动汽车。
这个司机是今年才聘,以前段述民都是自己开车,去年年底出场小事故,把车后座段语澈吓得不轻,这才聘小张。
“在学校里,们要装不认识。”段语澈带着他往教务处方向走,刚才马小波让曹烽去这里领取校服,周升旗,必须穿校服。
曹烽跟在他身后上楼梯,听见他话顿顿,然后“嗯”声。
“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说你住在家,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和什关系,有句俗语叫什……叫明修浅道,暗度陈仓,就是说哪怕背地里住个屋檐,表面也要装作不认识。”
曹烽听得有些懵,他看古籍、背成语词典,从来没听说这个成语还有这个意思,哪怕他普通话说不好,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个字念“栈”。
段语澈见他不说话,停下脚步去看他。
曹烽说有啊:“酸汤鱼、糯米饭、腊肠饭……”口气报好多个菜名,他继续道,“几年前老家成旅游景区,到现在开十几家农家乐,放假时候就去厨房帮忙。”哪怕不下厨,也跟着大人起去山里打猎,他年纪虽小,但身材高大,力气也大,比成年人也不差,能独自和野猪搏斗,九死生活下来,甚至还伤它。
现在他身上还有野猪刨出来伤
段语澈紧紧挨着窗坐,低头发消息,绝不肯离曹烽更近半分。
而曹烽没有玩,想和弟弟说话,但段述民在讲电话,于是也不敢出声,局促不安地看看窗外,又看向弟弟。
他似乎点也不懂得隐藏视线,目光直勾勾,段语澈刚开始还忍着,过会儿忍不住,火大地抬起头来瞪他,用口型说:“看什看?”
被那双漂亮眼睛瞪,曹烽像是被“吓到”,立刻转头对着窗外。
段语澈注意到他脸和耳朵都红,由于皮肤黑,所以不明显,但还是能看出来。
曹烽想到昨天段述民说,他说弟弟小时候是在国外长大,所以很多生活习惯和这边人不同。
他确与众不同,曹烽还没见过段语澈这样男孩子。
抬头望着他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面孔,曹烽慢慢地点点头。
几年前他考上县城初中,试图去交朋友时,遇见过更恶劣情况。
在县城上学第天,天还没亮就从寨子里出发,打着火把下山,步行十公里,过河时候脱鞋,结果鞋不小心掉只,他下水去捞,弄得浑身都湿透,山里气温低,水在他身上几乎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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