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男人突然声大喊。
他把什东西吐出来,捂着嘴巴说:“什啊?怎会有骨头?这硬!”
他瞪眼身边女人,女人似乎已感到歉意。她像之前样直穿着大花围裙,两手握在起耐心静候男人进餐,像赎罪般。
男人又拿起筷子,不过这次他长些记性,不再将肉下吞进嘴里,而是先咬下鸡蛋淀粉香酥表皮。
雕花盘中还剩五块肉,女人依然微笑着。
股奇异香味,男人朝餐桌瞥眼,好好炸肉被女人弄得丑陋无比,不成样子。
“怎做?闻起来还挺香。”男人随意说句。
穿着大花围裙女人像已等待多时,她在男人身边双手紧握。昏暗房间里,男人开口,女人便欣慰地笑。
女人幸福地背起菜谱:“肉250克,蛋2个,淀粉5汤匙,料酒3茶匙,姜片10克,葱段10克,盐,椒盐,油适量。每片肉都被认真地切过,五厘米长,厘米宽。肉片两面轻切十字花刀,再旋转90度……”
男人摇头,他并未理会女人唠叨。他盯着盘子,那里有种他从未闻过肉香。女人声音在屋里游荡,男人似乎没有听到。他慢慢地举起筷子,朝那盘肉伸过去。
“其实这道菜原名叫椒盐里脊,做出来里脊肉应该细细长长,可是刀功实在不敢恭维,炸出后个个都胖嘟嘟,怎看也不像里脊,还是直接叫椒盐肉片吧。炸肉片外面包是用鸡蛋混合淀粉调成蛋糊,这样炸出里脊吃起来比较酥软。”
女人近似讨好般把盘菜摆到桌子上。说是菜,其实只有炸肉而已,不过那包裹肉片黄灿灿表皮还算光鲜照人。她绘声绘色地向男人介绍着这盘自己费不少工夫做椒盐里脊。
男人面无表情,对桌上东西不愿多看眼,只是厌恶地盯着这个笨女人在他身边蹦来蹦去。
天气阴暗,中午也见不到半点阳光。女人快乐地走到每个落地窗前猛地拉上窗帘,连那微弱光也消失无踪。
屋子里有些灰暗。
男人夹起其中块,用他那洁白又整齐牙齿撕下包裹着里脊表皮,接着朝嘴里填去。
怎又这硬?
屋里有些暗,外面光努力挣脱窗帘禁锢,可无济于事。女人看看窗帘,笑。
男人把肉片送到嘴里,并轻轻咬小口。
柔滑、鲜嫩,时间所有美好沁入心脾,他吞下第口美味。
罂粟壳?难道这些肉用罂粟壳浸过?不管,味道真是传神!
男人终于放下架子,他似乎忘记之前和女人种种不愉快,甚至连黑暗里直微笑女人也忘记。他举起筷子狼吞虎咽,往嘴里塞着那香喷喷椒盐里脊。
男人看着女人怪异举动并没说什,起身去按日光灯开关。
女人轻盈地走到男人面前,拉住他:“不要嘛,别开灯,这样多浪漫。”
男人叹口气,他表情很怪,脸上写满厌恶、厌倦、疲惫和无奈,而他身边女人却是万分喜悦,甚至说她是在讨好也不为过。这样,该是女人之前犯过什错吧?
男人终于还是妥协。他坐到餐桌前,然后把头歪向边,手托腮手无聊地敲打桌子。女人毕恭毕敬地递上筷子,并给他斟小杯白酒。
酒,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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