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庭条件不佳，读大学时勤工俭学，在广场上给人画肖像。有时
坐半天也没有生意，周扬便跑过来给他当模特，那真是最快活
段时光。
后来他跑
好几家医院，医生都说他右手伤已经痊愈，对日常生活并无影响，他没办法再拿画笔，应该是心理障碍所致。
沈默就没再继续治疗。反正他跟季明轩后，不用再靠画画吃饭，以前切都成回忆，通通忘才更好。
下班后沈默走路回家。刚走出公司大门，手机就响起来，他正想看看是谁打来，忽然听见有人叫他：“沈默！”
沈默回头看，见辆黑色汽车缓缓停在路边，车窗摇下半，周扬坐在驾驶座上，对他说：
到下午，沈默就在茶水间听到关于自己传言。
“看不出来，那个沈默还挺傲。”
“你不知道吗？人家可是有后台。”
“他走是谁关系？”
“就是那位……”
但是打不通。
热恋时通过多少电话，甜言蜜语听到耳朵起茧，偏偏是这天，他怎
也打不通。拨无数次，对方直都是关机。
沈默怕得不行，拨号码手指微微发抖，黑暗中蓦地伸出只手，死死抓住
他脚踝——
沈默是被早上闹钟吵醒。他睁眼看下时间，想起今天是周，应当去公司上班。他工作也是季明轩安排，在季氏下面家小公司，负责资料整理这块。工作很清闲，每天无所事事，基本上就是混日子状态。
酬比较多。”
“沈大哥脾气真好。”季安安好奇道，“你跟
哥是怎认识？你们两个是见钟情，还是日久生情？”
沈默没想到季安安会问这个，手被热水烫下，连忙又缩回来。
他迟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久到季安安都觉得奇怪，他才望眼窗外黑沉沉夜色，平静道：“季先生……救过命。”
“季先生？不可能吧，他最近不是跟那个电影明星传绯闻吗？”
“有钱人嘛，怎可能只有个情人。”
沈默左耳进右耳出，只当没有听见。他回到办公室后，拿支笔在纸上画起来，但是右手抖得厉害，像那天他拼命拨那通电话时样，画出来线条歪歪扭扭，完全不成样子。
他盯着这张纸看很久，然后揉成团扔进纸篓里。
沈默有三年没画过画。
同事都说沈默脾气好，随遇而安，让什干什。有时分配他些乱七八糟杂活，他也都完成。这天午休时，部门经理又来找他，让他帮忙画张宣传图。
沈默摇摇头，说：“不会画。”
“你大学不是学美术吗？”
沈默只是说：“真不会。”
经理也不勉强，点点头走。
若没有季明轩，他或者是已经死，或者是比死更加不堪。
沈默无以为报，只能以身相许。可惜以身相许也是门技术活，他专业素质不过关，常常被季明轩嘲笑在床上像条死鱼。
季先生今晚又是夜不归宿。
沈默临睡前认真反省会儿，觉得确实该磨练下自己技术。
他很少做噩梦，偶尔梦到，必定是重复同幕场景。他独自站在寂静黑暗中，急着打通电话，电话号码是直刻在心尖上，熟得不能再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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