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身体颤,说:“抱歉,不小心睡着。”
那人问:“你做噩梦?”
“是。”
“经常
回去路上,他试着聊好几个话题,都被那人不冷不热地敷衍过去。沈默不明白周扬为什变这多,以前他们刚在起时候……
沈默恍惚下,他最近记性变差,以前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。
他昨天晚上又没睡着,这时阳光正好,车开得又快又稳,他不由得有些犯困。但他不敢睡觉,强撑着眼皮看那人眼,又看眼,看着看着,就不知不觉地睡过去。
他梦见无边黑暗。
有无数双手从地底下伸出来,死死捉住他,将他按在地上,点点碾碎他骨头,把他每滴血每块肉吞噬殆尽。
那人静会儿,说:“有工作要忙。”
“可是以前……”
沈默话没说完,那人手机就响,他接起来听几句,淡淡道:“明白,这就回公司。”
他挂断电话后,又转头叮嘱沈默句:“记得吃药。”
沈默动动嘴唇,还有许多话要讲,但终究没有说出来,只是目送着他离开。家政煮完粥后也走,沈默个人喝粥吃药,接下来无事可干,只好继续看着窗外发呆。
沈默淋天雨,到晚上果然发起烧来。他烧得神志不清,隐约知道有医生到家里给他打退烧针。
他在睡梦中不断叫着周扬名字,印象中有那天,他也曾这样叫过周扬,但周扬始终没有出现。
而这次,有人坐在床边,牢牢握住他手。
沈默身体虚弱,病好几天才恢复过来,等他能够起身下床时,家里已经焕然新。原本乱七八糟客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冰箱里塞满新鲜蔬菜水果,些老旧家具也都换过。他周扬纡尊降贵地坐在沙发上,指挥家政煮粥给他喝。
沈默走过去道:“周扬。”
“啊——”
沈默从噩梦中惊醒过来,发现天已经黑,车子停在不知名路口边,而那人脸近在咫尺,正认真地盯着他看。
沈默出身冷汗。
梦中切太过真实,像是曾经真有过那次,他被活生生地撕成碎片。
那人伸出手来,微凉手指轻轻揩去他鬓边汗。
他不明白周扬为什要离开。
但是没关系,他说三天后会过来,不是吗?
之后几天,家政按时过来给沈默做饭,到第三天,那人果然如约而至。沈默简直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,只有见到他,面上才有些生气。
那人还是样冷淡,先问他有没有吃药,随后就开车载他去医院。沈默这次没再做堆检查,只是跟医生天南地北聊聊,复诊就算结束。临走前他听见医生跟那人说:“是心理创伤后应激反应,只能慢慢治疗。”
沈默觉得奇怪,他明明没有生病啊。
那人含糊地应声,取过桌上几瓶药说:“这两瓶是饭后吃,天两次,每次两片。这瓶是每晚睡前吃,片就够。还有这瓶是……”
他把每种药吃法都交代完,然后说:“你每天按时吃药,三天后过来,带你去医院复诊。”
沈默只记住最后那句话,问:“你现在要走?”
“对。”
“不住下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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