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个字叫又快又急,像是藏着某种难以形容感情。
沈默认得这声音,回头看,果然是他周扬。
“周扬,你怎来?”
那人没穿外套,衬衫袖子卷起来,领带也扯松,与平日淡漠冷静样子大不相同。他大步走到沈默跟前,句话也没说,只伸手扯,直接将沈默扯进怀里。
沈
沈默缓口气,习惯性地将右手藏到身后,说:“应该是手上伤还没好,等好就没事。”
他想想,又道:“就算好不也没关系,最多以后不再画画,还能找别工作。做销售或者做保险都可以,说不定赚得还多些。”
那人始终没有接话。
沈默自言自语完,就匆匆躲进厨房。他用冷水洗把脸,等心情平复下来,才从冰箱里翻出食材,简单炒几个菜。
晚饭吃得异常沉闷。
而那人已经伸出手来,轻轻捏住他下巴,强迫他抬起头。
四目相对,那人眼神狠狠震下。
沈默觉得奇怪,问:“怎?”
那人没有说话,只是那望着他。
沈默似有所觉,抬手摸摸自己脸,竟摸到手湿凉。
上躺好久,久到太阳落山,外头响起开门声音。
是周扬回来。
沈默总算恢复些力气,急着站起来收拾东西。他不想让周扬知道这件事。但刚收拾到半,他熟悉那个人就已经推门而入。
那人目光扫,问:“你在干什?”
“没什,……打扫下屋子。”
两人各有心事,都没怎开口说话。吃过饭后,那人开电脑发几封邮件,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睡觉。沈默睡在卧室里,透过敞开房门看向沙发上那道身影,见他直翻来覆去,似乎整晚都没睡好。
沈默也是睡睡醒醒,第二天起来没什精神。但他心中已有主意,将所有跟画画相关东西锁进柜子里,自己出门去找工作。
他病还没好,认不清别人脸,做不销售保险类工作,但其他活倒是好找,不过两天功夫,就在附近超市找到份理货员工作。他做是兼职,也不必签什合同,跟老板谈妥工资就可上工。
沈默做事细心、又肯吃苦,第天试工就挺让老板满意。他中午也没回家,跟同事们块吃工作餐。
下午他正站在货架前理货,突然听见有人叫他:“沈默!”
沈默自知失态,胡乱用手抹把脸,掩饰道:“下午好像睡得太多……”
那人深深看他眼,眸色沉得看不出情绪。过会儿,才俯身捡起最后那支笔,塞进沈默手里。
沈默手指不自然地弯弯,虽然勉强握住那支笔,却疼得脸色发白,求饶似叫:“周扬……”
那人松开手,画笔又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沈默问:“会痛?”
沈默把画具抱在怀里,想股脑儿塞回柜子里,但手忙脚乱间,反而撞上桌角,怀里东西全都摔在地上。
地狼藉。
尤其画笔更是滚满地。
沈默心慌意乱,怕被周扬看出点什,弯下身用左手支支捡起来。心里想着,等捡完就再也不碰。他直低着头,越到后面动作越慢,捡到最后支笔时,那人忽然抬脚踩住。
沈默呆呆,不知道该不该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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