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终于笑起来，手掌覆上沈默
眼睛。沈默眼前
暗，这下全世界片漆黑，只剩下他声音
。沈默听见他缓缓说道:“……当然。”
沈默觉得有哪里不对劲，但还没想出来，就听那人问:“过年为什
不回家？”
显然是没信他编谎话。
沈默绞尽脑汁地想再编个，那人扳过他胳膊，看着他道:“说实话。”
沈默动动嘴唇，半晌才说:“其实也没什，就是、就是被
爸妈赶出来而已。你知道，那年暑假回家……”
他将事情经过草草说遍，多少惊心动魄内容，也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。
时天色暗沉沉，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。那人比他醒得早，正用手指绕着他头发。沈默抬头就亲到他下巴，那地方刚长出新生胡茬，扎得沈默嘴唇发痒。
那人问他:“饿吗？”
沈默还真有点饿，但他躺着不想动，说:“再睡会儿。”
那人便也陪他躺着，伸出手臂环住他。
沈默有句没句同他说话。“你回来时怎不用钥匙开门？”
“其实隔几个月就会打电话回家，只是没人接而已。”
那人安静听着，最后抱紧他道:“所以只剩下你个人。”
“谁说？不是还有你吗？”沈默握牢那人手问，“们不会分开，是不是？”
那人眼神深得看不见底。
沈默无由心慌，又问他遍。
“走得太急，忘带钥匙。”
这更像是沈默会干事。他忍住笑，问:“你提前回来，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？”
“没关系，妹妹……”
沈默奇怪道:“你不是家里独子吗？”
那人没做声，只揉揉沈默头发，把他头发都揉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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