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两人
起吃
外卖。沈默尽量想表现得自然，但手脚还是有些僵硬，他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出端倪。
吃过饭后他洗个澡，出来时见那人已经十分自然地躺在床上。自从过完年后他们就没再分床睡，但现在不同，如果他不是周扬……
沈默喉间发紧，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，那人催几遍，他才慢吞吞地躺上去。
那人关灯，伸出手臂来环住他，在黑暗中叫他:“沈默。”
“嗯？”
沈默“啊”声，只是盯着他
脸看。
“怎
？”那人走过来拉拉他手，皱眉道，“你手怎这凉？”
这样碰触也让他紧张，沈默心慌意乱，不知道该答什。
那人就问:“是不是太累？”
沈默顺势道:“是有点。”
沈默呆坐在椅子上。窗外春光那好，照在他身上，竟点也觉不出暖意。他拼命回想从前事，但切都像隔着层纱似，朦朦胧胧地记不真切。
他记得自己跟周扬是高中同学，记得他们曾经相恋，记得……但他怎也记不起周扬脸。中间仿佛发生什事，他跟周扬被迫分开，他右手受伤，个人住在出租屋里，每夜重复同个噩梦，简直不敢入睡。
直到那天，他正要拆袋发霉面包来吃，却听见门铃响起来，他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开门，然后就看见那个人站在门外。
那自然是他周扬。
沈默按住胸口，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悸动，救他于水火，除周扬还会有谁？
底，泛起来阵阵寒意。
照片上自己笑得那开心，尤其是跟某个人合影时候，眼神里透出来那种情意，藏也藏不住。
但是，那个人却不是周扬！
或者说，并不是与他朝夕相处、同床共枕那个周扬。
沈默手心里不住地冒出冷汗。
沈
“
知道你想重新画画，但也不能太勉强，顺其自然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沈默右手早已痊愈，但那人仍是习惯性地拢在掌心里揉揉，问:“晚饭呢？”
沈默这才惊觉:“啊，忘记做。”
“想到画画事就忘记时间？”那人笑下，说，“叫外卖吧。”
至于他当时看不清那人脸，只是因为他生病，如今他病渐渐好，已知道那人相貌英俊，至少比照片上路人甲好看多。
其实要确认这件事也简单，找个高中同学问问就知道，但沈默却直坐着没动。他心中隐隐觉得害怕，希望切只是误会，万……
他根本不敢想下去。
下午时间过得飞快，等到太阳落山时，外面又响起熟悉开门声。沈默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，他从前多期待这个声音，现在却无端觉得惊惶，忙将那堆照片塞回柜子里。
那人推门而入，穿着全套深色西装，仍是沈默看惯眉眼。他见沈默站在柜子旁，便弯弯嘴角，问:“又在整理东西？”
这个人是谁？
沈默定定神，又拿起那张高中毕业照做对比。他这次看得很认真，张面孔张面孔辨认过去，终于找到相似张脸——是站在他后两排位置，确实是他高中同学没错。
这个人若不是周扬，为什跟他有这多交集？
而这个人如果就是周扬……
那无疑更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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