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啊……还想跟你说话呢……”楼珹脸委屈,“算,你爸就是爸,要听他话。那不聊视频,发消息总可以吧?或者你把摄像头开着,说话你发消息,就想看着你。”
“好好待在家里不行吗?”
“不行,已经跟妈说,要去桂林旅游。”
“你明天别来,明天要回老家趟。”
“你老家是不是就是那个山里,那敢情好啊,正好想去看看桂林山水呢。”
“楼珹……”
楼珹当即开始哭诉:“宝宝,想你。”
“们下午才分开。”
“不该让你个人走,你飞机起飞,就开始想你。”他说,“现在就要来找你,你把你家地址发给个,要具体点。”
“……楼珹。”丁雪润叹气,“二十号就会回去。”
“等不那久,就想立刻看见你!”楼珹无赖似,在视频那头横眉竖目,“不管!”
雪润每个月给自己转几千块,比他工资还多,都没人信他。而且越传越离谱,说他儿子在深圳当民工去,还最危险那种,什个月挣两万,都是拿命换来。
他说儿子保送人民大学,老家人也没几个信,还以为他吹牛。现在通知书有,他拍个通知书照片回去,还有网上新闻报道,证据十足,不信也得信,谁看见他这优秀儿子不艳羡?
丁雪润没有说什,他这次回来就是看眼他妈妈,丁兆文把妻子牌位和骨灰就放在他房间里,每天都要摸摸,擦拭番,对着说会儿话。
丁雪润他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,丁兆文好像入魔似,眼里看不见儿子,只有去世妻子,桌上连碗筷都要多摆副。让丁雪润去叫妈妈吃饭:“润润,你妈妈听不见,你要走到她面前去唤她。”
那时候丁雪润觉得他很不正常,劝他去医院看看,可丁兆文就是醒不来。丁雪润压力太大,到晚上就打开窗户抽烟,听见丁兆文在隔壁房间里压抑地低声哭泣,他就用烟头烫下自己。
“你放心,定会讨你家里人开心。”
丁雪润没办法:“别带太多东西过来,麻烦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丁兆文大概是听见他在讲电话,敲门提醒他:“在讲电话?睡。”
丁雪润应声:“爸让睡。”
“那你来住哪里?”
“跟你睡张床啊。”
丁雪润拿着手机展示下自己床有多小:“这张床从幼儿园睡到现在,你睡不下。”而且还要跟丁兆文解释,同学为什会来,为什要跟他睡张床。
“卧槽你这个床看起来跟学校宿舍差不多大……”而且房间小,不过房子本来就不大,好在有个绿意常青窗户。
楼珹特别执拗:“你给发个定位过来,明天早上去买点东西,中午应该就能到你们桂林市。”
他转学这件事,也不是偶然。他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,才故意生事,让丁兆文同意他转学。
他走时候,丁兆文就比之前要好上些,现在快年,仿佛已经完全走出阴影。
丁雪润看见他恢复,心情也好点。
晚上十点,丁雪润接到楼珹视频电话。
教职工宿舍小,而且隔音不好,丁雪润压低声音:“楼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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