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邹老师？”温舒唯在老奶奶身前站定，很惊喜，音调不自觉拔高几个度，“真
是您？”
老奶奶闻言，慢吞吞地抬起头，推
推架在鼻梁上老花镜。
眼瞧见这个水灵漂亮小姑娘，老奶奶并没有认出她，微皱眉，“你是……”
“
是您201X届学生，班，您当时教过化学。”温舒唯笑盈盈。老奶奶姓邹，是中老校长，温舒唯上学那会儿她其实已经退休，但她教学经验丰富，加上她本人又很热爱教师岗位，学校便把她返聘回去，教高三年级几个实验班化学。
老奶奶皱着眉头回忆起来，有点儿印象。无奈年事已高，记性不太好，半天也没记起这小姑娘名字。
温舒唯丝毫不在意，伸手扶过她，“您住哪儿？送您回去。”
“喏，脏东西，给你拿下来。”姑娘仰着脖子，漂亮大眼睛望着他，笑盈盈，举起右手，雪白小巧手掌心儿摊开。
沈寂视线往下移。
她掌心里有粒极小白色，像绒毛又像纸屑，不知哪儿来。
见他不答话，姑娘歪歪脑袋，另只手指指自己细碎蓬松小刘海儿，“刚才沾在你头发上。”
“……”沈寂眸色沉沉，盯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音量小，这句话说得小声，他不留神儿压根没听见她在说什
。不由皱下眉，走近几步，弯腰俯身，侧过脑袋把耳朵贴近这丫头点儿。
“大点儿声，你说什？”他侧颜对着他，拧眉又问遍。怕声音太大吓到小姑娘似，嗓子还刻意压哑，听着沙沙，低哑低哑。
姑娘这回没答话，双亮晶晶水汪汪眸子定定地盯着他，目光还十分专注。
沈寂有点儿莫名其妙，静静，正要开口，温舒唯却忽然踮踮脚，抬起只胳膊朝他伸过手来。
“……”短短零点几秒光景，沈寂浅棕色瞳孔里闪过丝异样光，明显怔。
“不用。”老奶奶其实已经很累，微喘着，但不愿给人添麻烦，笑着摆手，“就住这栋楼四楼，自己能行。你快忙你去。”
“四楼也不矮。”温舒
正在这时，阵缓慢脚步声却从两人身后传来。
温舒唯听见响动，下意识地转过头，只见个老奶奶拄着拐杖慢吞吞地从远处走近。老奶奶年纪至少也应该有八十岁，白发苍苍，身形佝偻，步履蹒跚走得非常慢，每迈出几步还要停下来歇歇脚，戴着老花镜，面容慈祥和善，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玉米和青菜。
温舒唯觉得老奶奶身影有些眼熟，微眯下眼睛，等老奶奶再走近些后认真瞧，惊，脱口而出：“邹老师？”
沈寂听见她喊，也回过头。
没等他问出什，哒哒哒阵轻盈脚步声，他旁边姑娘已经挎着包包小跑着朝老人跑过去。
眼前幕，仿佛电影慢镜头，夕阳自天边投落细碎温柔光，姑娘细白手抬起来，轻轻碰下他额前碎发。两人距离有须臾近到极点，他能看见她脸颊上柔软细绒，和嘴角两枚小小梨涡印迹。
股清新甜香钻进鼻息，又在下秒远离消逝。
切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。
温舒唯手已经收回去，身子站正。
沈寂不说话，眼睛自上而下，直勾勾盯着她，不做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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