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萍又交代几句后挂断电话。
切人声消失,听筒里只余嘟嘟嘟盲音,冷冰冰,空洞而迷茫。
温舒唯拿着手机发会儿呆,垂眸,看向自己惨不忍睹右手臂,眼底不由自主泛起丝失落。
在母亲何萍心里,弟弟永远比自己重要。
如果告诉母亲自己受伤,她会怎做?除责备之外,就是贯公式化关心吧。
对方嗓门儿尖锐,火力与杀伤力都十分凶猛,她皱下眉,把手机稍微拿远几公分,接着才心平气和地道:“刚才在忙工作,没看到手机,也没听到您给打电话。”
“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,随时都把手机拿手上,会看不见未读消息未接来电?”何萍那头依旧鬼火冒,说完平复好几秒钟,又道:“明天是你弟弟生日,你晚上下班就在单位等,你爸说让老杨来接你。起吃晚饭。”
老杨是继父顾长海司机,将近五十个中年人,平时总是笑呵呵,很好相处。温舒唯见过老杨两次,对这位司机印象颇好。
“好。”温舒唯又问:“姥姥也来?”
“姥姥说她报个什夕阳红旅行团,明天去芽庄。来不。”何萍答完又忽然想起什,“你弟弟生日礼物你准备好吧?”
去往公安局路上,温舒唯接到姥姥打来电话。
“唯唯,这晚,怎还没回来呀?饭菜都给你热第二遍。”姥姥声音从听筒里传出,隐隐透出些许担忧和埋怨。
温舒唯顿下,笑笑,并不打算告诉姥姥实情,“正要回来呢,路上接到公司电话又把叫回去,要加班。刚太忙就忘记跟你说。”
“你们公司也真是,哪儿有临时把人叫回去……”电话那头,姥姥不满地嘀咕两句,叮嘱:“那你先在外面吃点,垫垫肚子。”
“嗯嗯。”
温舒唯心里想着,把手机放进包里。
沈寂将她神色变化丝不落地收入眼底,不动声色,问:“谁给你打电话?”
“第个电话是姥姥打,第二个是妈妈。”温舒唯回答。
沈寂自顾自开车,语气淡淡,“倒是挺少听你提你妈。”
“……是吗?可能因为和妈不住起吧。”温舒唯有些尴尬地挤出
温舒唯沉默。若没记错,这已经是母亲第四次询问她“给弟弟生日礼物”这件事。
她微怔,在心里叹口气,再开口时并无任何异样:“您放心,早就准备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何萍语气里总算流露出几丝满意。
温舒唯余光不经意扫见自己裹着白色纱布伤臂,迟疑片刻,道:“妈,跟你说件事,今天下班路上被人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听筒里便传来阵开门声,和说话人声。何萍紧接着便打断她,道:“小松下晚自习回来,去给他做点吃。先挂啊。”
姥姥挂断电话。
巧是,温舒唯跟姥姥电话刚挂,她手里手机便再次震动起来。她微皱眉,拿起手机看眼屏幕上来电显示:妈妈。
温舒唯安静半秒,接起:“喂妈。”
“给你发微信怎不回?打电话怎不接?”何萍那头二话没有,劈头盖脸就是阵数落,“你这孩子,现在长大翅膀硬,是不是觉得这个当妈管不你?不想理?”
温舒唯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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