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洲微皱下眉,正要说话,那个卖烟婆婆却已经把女孩儿手里钱收,拿出盒烟放桌上,又找过来几个块钱硬币。
姑娘随之低头,用右手把那些硬币颗颗捡起来,颗颗放进左手掌心。
百里洲淡淡地说:“谢谢。”
程菲闻声,抬头看过来,对上那双清冷深邃黑眸,她心跳无意识加快几拍,红着脸笑笑,尽量自然地冲他摆手,“没事。正好路过,而且也正好有零钱。”顿,音量稍低几分,“你加个微信,然后转就行。”
百里洲没什表情地盯着她看会儿,没说话,自顾自从裤兜里掏出个黑色男士钱包,打开,从里头找出张百元纸币,捏在手里给她递过去。
短短零点几秒,百里洲想起数分钟前在福利院里发生事。
他勾勾嘴角,自嘲似弯下唇,随手把空烟盒丢进垃圾桶。侧过头,不远处是排在平谷区极常见破旧平房,其中家打开门做生意,开个杂货店,门口挂着个脏兮兮破招牌,用红色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个“烟”字。
百里洲迈开大步过街,走到小卖部前买烟。
这铺子店面小得可怜,门沿低矮,他身形挺拔高大,站进去都得弯腰。往里瞧,个八十多岁老婆婆坐在个小板凳上,正边烤火边看个市面上已经淘汰多年老电视。
“包玉溪。”然后就准备刷手机付钱。
硬也够狠,肯拼命,不怕死。”梅凤年说,“也有个坏处。控制不他,如今他为做事卖命,全凭他对、对樊正天忠心。”
杜兰特没吱声。
梅凤年语重心长地叹气,说:“但是人心啊,是最不可信。这多年,直很希望,这些孩子都能有点儿真正在意东西。”
“您是说,您希望他们有软肋,有牵绊?”
“谁也不能保证,这些孩子不会成为第二个于小蝶。”梅凤年道,“只有手上攥着他们命门,才能睡得安稳。”
这时,老婆婆看他眼,说,“这儿只收现钱。”
百里洲动作顿下,脸色冷而淡,没说什,伸手去摸钱包。就在这时,只白生生小手忽然从背后“嗖”下伸出来,纤细雪白五根手指攥着几张十元纸币,递到柜台里面。
“多少钱?”姑娘嗓音紧接着响起来,轻柔好听,带着几分笑意,“这儿正好有零。”
百里洲静两秒,侧过头。
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个俏生生女孩儿,穿着浅色连衣裙,外面套个同色系针织衫外套,长发散在肩头,正笑吟吟地跟卖烟婆婆说话。
*
下那辆灰色辉腾,风更烈,头顶天空云层厚重,天幕压得极矮,教人喘不过气。
快下雨。
百里洲烟瘾又上来,从裤兜里摸出烟盒,抖,空。他眉心拧成个川字,看着空黄鹤楼烟盒,眸光微沉,脑子里刹浮现出张女人脸。
皮肤很白,大大方方地袒露在阳光下,化着清淡细致妆容,笑容腼腆,清丽姣好。细细眉,弯弯眼,和网上水儿嘟嘟脸嘟嘟唇大眼美女不样,她脸型不算圆润,也不是瓜子儿,是最古典耐看鹅蛋形,鼻梁细细,挺而直,唇形长得很特别,两边唇角往上翘,上唇中部嵌着个可爱性感唇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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