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体育馆周围
马路上人烟稀少，只偶尔会有几辆车疾驰着呼啸而过，带起漫天灰尘。
夜越深，气温越低。程菲两手交叠着搓
搓，裹紧身上加绒厚外套，呵着热气来到废体育馆正门前。
铁门已经斑驳生锈，上着
把大锁，从这里往里瞧，偌大体育场就像片死区，安静无声，连丁点光影子都没有。
程菲望着上锁铁门抿抿唇，思索片刻，凭记忆绕行至另侧间小门附近。到看，这边围墙果然比其它地方低矮许多。
矮墙年久失修，已十分残破，旁边还散落着好些垮下来红色火砖。
黑色轿车绝尘而去。
*
这天傍晚，场急雨彻底宣告秋天结束，云城迎来大幅度降温。入夜后，室外温度急转直下跌至位数，不少上班族们始料未及，根本来不及增加衣物，纷纷低咒着鬼天气，裹紧秋装外套匆匆回家。
今天程父程母都不在家，程菲懒得做饭，随便给自己点份外卖吃。然后就躺在沙发上刷微博追剧。
窗外天色逐渐彻底暗下。
拿手帕捂住口鼻，又阵咳嗽，走出电梯。
司机早已经将车停在vip电梯附近。
杜兰特上前拉开车门，梅四少弯腰落座，微侧目，瞥见自己纤尘不染黑皮鞋上沾丁点白色灰尘。后头个壮汉保镖看见，当即弯腰半跪半趴地伏在地上，用自己领带去擦拭鞋面。
几秒后，鞋干净，梅四少把腿收回后座。
杜兰特替他关上车门，轻轻声砰。
程菲把包往背后甩，踩着摞起来砖块往墙上爬，动作吃力，摇摇晃晃，废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墙进到体育馆内。
手掌和手指都有些破皮，又是灰又是土，脏兮兮。
她忍着疼往伤口地方呼呼气，扑扑手，左右环顾番。四下漆黑，别说人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
该不是被耍吧？
算
快九点时候，她看眼表，微抿唇，脑海中不由自主回响起今早在古玩店门口时，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话。
程菲闭眼捏捏眉心，数秒后，她做出决定，深吸口气吐出来。随手把手机往沙发上扔，站起身，趿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澡洗头去。
城北废体育馆在北高铁站附近，占地极广，里头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保龄球馆应有尽有，在云城还未完全发展为超线城市早些年，这个体育馆承包着市内大大小小各项体育赛事，以及各路小明星大明星演唱会见面会，承载着代云城人记忆。
后来，随着全新体育馆修建竣工，这个老体育馆便被人们遗忘，并于三年前彻底闭馆，成个待拆庞大建筑体，年久失修，日益破败。
晚上十点二十分，夜幕漆黑，寒风凛冽。
“
听说，”后座车窗半落，梅四少英俊阴冷面容隐在暗处，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神色。他语意不明地沉吟道，“那个侏儒女还在警察手上？”
杜兰特道：“四少放心，最迟明晚就能处理干净。”
“爸爸马上就要过生日，不想他太操心太辛苦。”说话间，他又是阵咳嗽，极其冷漠寡淡语气，“告诉百里洲，于小蝶必须死。如果明晚12点之前那个侏儒女还活着，那就拿他命来换。”
“是，少爷。”
车窗升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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