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别怪,’主家老爷说,‘怪就怪你那个丈夫太过狠心。有你跟这丫头占着位置,他怎好迎娶郡主步登天呢’。”
风吟雪
丰秋满是今圣登位后第个被执行腰斩之人。
行刑当天,午门外人山人海,无数百姓聚集观看。风吟雪也去,套件灰色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实,站在距离行刑台最近位置,笑着看丰秋满咽下最后口气。
当天晚上,花月下头牌休息天暂不接客。
风吟雪跪坐在软垫上倾身给李在斟杯酒,眉梢眼角勾魂摄魄醉意微醺,笑得满脸都是泪:
“丰秋满是爹。十九年前,尚且不满三岁时候,娘为给他凑足进京科考学费和盘缠,卖身为奴在镇子上富户家当洗脚婢。
叫声母妃,也就只有章峨寺里慧太妃。
抬眼看看暮色,招人吩咐道:“天色已晚,此处路远,估计赶不及在城门落锁前回去,把东西收拾下,且去章峨寺借宿晚。”
李在缄默不语,远远缀在队伍末尾。抵达章峨寺时已是月色漫天,从住持口中得知太妃早已休息,圣上原本并不打算前去惊扰。但跟随住持前往太妃修行之所旁边偏殿内安歇时,却在棵百年古树后头发现两个藏头露尾小厮。
圣上厉喝:“是谁!”
随行侍卫早已扑将上去将人踩在脚下,用不着如何逼问,得知这两个竟是昭华郡主府上人。这边尚未平定,墙之隔太妃所住院子里,忽然传来道重物落地闷响以及男子惨叫,像是谁爬墙踩空摔下去。
都知道爹是个秀才,主家对和娘并不苛待。第二年他中举人,主家更是将们母女二人当成座上宾,只等爹衣锦还乡,就把娘卖身契撕掉当作人情。
那年是娘这辈子过得最舒服年,她扯布裁鞋底,给爹缝好多件衣裳,做好多双鞋,整天跟讲爹是个多不起人,‘等着吧,’她说,‘等你爹回来,咱们娘俩就有享不尽福分’。
等啊等啊,又等年,有从都城回来商人说,爹成状元郎。娘还没来得及高兴,那人又说,燕亲王看中状元郎,要让状元郎做女婿,给郡主当郡马哩。
娘整整三天没合过眼,第四天晚上她抱着说,‘你爹要是真娶郡主,不怪他,他那好人,是配不上。等他回来就告诉他,愿意把正房位置让给郡主,只要做个小能陪在你爹身边照顾他就行。你等着吧,咱们娘俩以后有享不尽福分呢’。
们没能等来爹,倒是等来主家老爷和两个身穿黑衣壮汉。那两个壮汉将跟娘压在地上,人灌杯毒酒。
圣上脸色瞬间寒如冰雪。
是夜,整个章峨寺灯火通明彻夜无人安眠。
翌日,圣上带着狩猎队伍返回都城,队伍中所有人三缄其口,对于此次狩猎行不敢吐露半个字。
三天之后,圣上下道旨意,丰秋满丰仪宾折辱郡主蔑视皇族,欺君犯上罪无可赦,于午门外行腰斩之刑,举族贬为奴籍流放千里。
腰斩之刑极为痛苦,受刑者从腰部被斩为两段,脏腑尽皆流出但却不会立刻死去,倘若行刑者有经验,可以让受刑者在剧痛中饱受折磨,好几个时辰之后才能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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