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子很旧,唯有防盗门是新。
敲好会儿,屋子打开,个穿着背心裤衩男人探出头:“喂,你找哪个?”
“这是租房子,来拿自己东西……”
“你搞什飞机?们半年前就住进来……”
“那东西呢?”
李欢原本就惴惴不安,见她忽然红眼眶,只怕她又要作怪,冷冷道:“你又怎?”
她没有开口,前面出口处,成排出租车等在这里,排好队,不会儿,已经轮到他们。
她打开后座车门,李欢也不等她招呼——他踏上陌生地界开始,就特别仔细地留意周围人举止。他早已看到前面几人这样上车下车,他便有样学样地钻进去。冯丰也坐上去,砰声关车门。
路上,冯丰出奇沉默,眼里都是不安。她这样情绪立即传染李欢,李欢瞪着她,却又不敢开口,直到车在东大街十字路口停下。
冯丰下车,习惯性地抓自己包包拎在手里。李欢跟在她身后,本来,他直像她雇用小工般,现在,见她主动拿自己包包。他喜,却见她眼神变得无比慌乱。
边旅行包,路帮她扛着,像她雇名小二。最可恨是,她动辄威胁不给饭吃!而且睡觉时,总是背对着自己,仿佛她是什绝世大美女,自己要扑上去占她便宜似!
以前那样对她,是以为她是自己昭仪,那是天经地义。天晓得,自从肯定她并非妙莲后,自己可是从未动过脑筋要占她便宜,对她就连丝毫非分之想也没有。
而且,她换粗劣古怪衣服,头发乱蓬蓬,满面尘灰,也看不出有几分姿色嘛,还拽得二五八万!
终于,下火车。
C城火车北站,人山人海,浪浪人群密密麻麻如地上蚂蚁。
“哦,房东说这里租户失踪,就把东西清理出去丢……”男人明白过来,有些同情地看着她,“哦,原
冯丰不理他,转过街角,忽然往侧面巷子跑去。
这是条长长幽深巷子,走进里面,几乎就隔绝外面大马路上车水马龙,人潮汹涌!这是片陈旧居民楼,曾经是东边重工业职工生活区,20世纪末,随着东边工业没落,大批工人失业,这里早已成片贫民区。
巷子里到处是喧嚣小贩、菜摊、烧烤油烟味、奔跑小孩,甚至几只肮脏野狗……切都是乌七八糟,在热闹中透出没落寂寥和落寞。
冯丰绕过片臭烘烘公厕,从对面进入栋单元楼,老式建筑,楼梯狭长而黑糊糊,栏杆扶手积着厚厚灰尘,楼道里到处是瓜子皮纸屑。
她飞快地奔上四楼,那用力地敲响左边第家屋子。
李欢骇然站在人群里,身边,冯丰脸上倦倦,也有些茫然地看着这座熟悉而又久违城市。
她走几步,发现错方向,又掉转头,随着人群往出口走去。李欢紧紧跟着她,很想伸手拉住她手,却终是不敢,只得拎包包,寸步不离。
出站口,许多人招手、欢笑或者举着牌子,迎接他们亲人、朋友。可是,这里面,却没有任何人是来接自己!
自己在这个城市,也没有任何亲人!
冯丰低头,眼眶阵酸涩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