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风是冷,气温很低。路边理发店紧紧关着玻璃门,时不时有洗头水从里面泼出来。精品店里总盘桓着些女孩子,来回挑选各种小东西,还笑嘻嘻和店主搭讪。书屋门口藤椅里躺着倦懒猫咪,透过淡淡阳光可以把猫咪耳朵细细脉络历历看清。烧烤摊散发出固执热油熟香,腻腻亦很诱人。个骑三轮车长发女人,裹着暗纹绿头巾,来回扭动壮硕臀部,拉着车五颜六色糯米糕点。车龙头上小喇叭里刺刺拉拉喊,糯米糕,糯米糕呀!
纪天旻买两块糯米糕给佰草。难为他记得佰草热爱这些甜糯小食品。而这糯米糕却出奇坚硬,并且已经没有温度。佰草刚咬口就笑,难吃死啦!纪天旻紧张极,抓着额头不知道怎办。佰草小口舔着糕点,没关系没关系,逗你开心呢。她用力咬糯米糕用力咀嚼用力咽下,纪天旻这才放心。而佰草便用纪天旻笑容缓解喉咙梗着火辣辣疼。他们说着些不着边际话,打听各自课程进度,讲各自在新学校发生事。还好这些话题很难说腻,有说有笑路走着也没有尴尬。
佰草突然疑惑,纪天旻也可以像沈家程对初染那样对自己吗?她想起从前清晨,想起大片油菜花海上飞扬风筝,想起舌间甜甜糖果味道。又沧桑又温暖。她悄悄地想,这也是喜欢吗?纪天旻定是喜欢她。她尽力不去多想,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。如果他可以直对她好,也是寄托和倚靠。她喜欢这种感觉,甚至想在他面前生场病,喝他拿来药,被他送到医院去……
去三中公交车来,纪天旻上车前突然拉拉佰草手,佰草内心战栗,想起初三时考试,他们座位总是前后安排,发试卷时他也曾有意无意碰过她手,那种感觉宛如电流击穿全身。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。她呆呆地看公交车远去,阳光从香樟树叶间徐徐洒落。她蓦然转身,像从前在小镇操场上样飞快奔跑。
在无人处,她甚至夸张地张开双臂,冷风袭人,凉飕飕钻进她脖子。但她依旧感觉,被他拉过那只手灼烫无比。她伸出舌头,那股甜味愈加浓郁芬芳。她几乎陶醉,胸腔里鼓满膨胀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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